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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拱了丁廷武一肘子,一邊和他爹纏著德國兵,一邊當翻譯。
丁周氏拉著丁廷武的袖子,藉機牽馬進院,關上了院門。
章禹利整天在街上晃悠,一門心思地找人賭錢。德國佔領青島之後,有錢人大多逃了,綠營官兵也撤走了,他便打起了德國人的主意。為了能和德國人搭上話,這兩個月也一知半解地學了幾句德語。
苟文先膽小怕事,覺得破財免災,送了也就是了。章禹利在中間,邊喊叫帶比劃地信口胡譯。德國兵給了苟文先一枚硬幣,從野雞尾部拔了根長長的鮮豔羽毛,走了。
章禹利也很意外,拿出懂行市的樣子告訴苟文先,他手上的德國錢,可比銅板值錢多了。章禹利心裡暗暗生氣,早知道給錢,定先要了山雞。那德國錢就自己的了。
看到苟文先佔了便宜,他又嫉妒又羨慕。
章禹利雙手揣在袖子裡,酸溜溜地憋著壞,“看把你高興的!用這德國錢換成銅板,你再數數野雞身上還有幾根羽毛。這買賣做得,虧大嘍!”
苟文先半信半疑,進屋拿出算盤噼裡啪啦地算了一會兒,後悔不迭。
出門去追,德國兵早就沒了影子。
丁廷武進了家門,馬上覺得院子裡頭顯得空空蕩蕩的。雖然已經知道家裡在變賣物件,但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
丁周氏看到兒子臉色的變化,勉強笑了一下。
“爹呢?”
“書房等你呢!”
見過丁永一,丁廷武依然親親熱熱地叫了聲爹。丁永一也和以往一樣,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丁周氏站在邊兒上,雖然有些擔心,但對此已經習慣了。
這父子倆一向如此。每次丁廷武躲禍回來,丁永一都不會再加以責罰。但是,打了招呼之後,往往會冷上幾天。丁廷武有意躲著,丁永一有意避著。直到有一個契機,或是家裡有什麼事兒,或是逢年過年,讓父子倆坐下來,能說上幾句話,才會緩和。一個脾氣犟,一個脾氣倔,這爺倆誰都不會說軟話。
她在這對父子中間圓乎著。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大聲招呼章禹蓮把孫子國毓抱過來,自己腳下奔著東廂房去接。
章禹蓮早已經出了月子,面色紅潤,體態更顯豐盈。
“三弟,謝謝你送來的蜂蜜。”她說。
“謝啥!”丁廷武接過侄兒,笑道:“蜂結巢巖隙,冬時收蜜!常在嶗山裡轉,恰好遇上,就收了送來家。若是其它季節,怕也是遇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