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咖啡 (第5/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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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二孃請教一個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國毓學琴比我晚,可是……”念娣的話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章禹蓮已知其意。念娣比國毓學琴早,練琴也更為刻苦用功,但二人演奏同樣琴曲,國毓竟然毫不遜色,相比之下,聽上去甚至別有味道。章禹蓮聽有此問,笑了。
丁國毓得知緣故,笑問念娣:“我娘怎麼說?”
“二孃說!我彈的是曲,你彈的是意。”念娣表面看上去平靜無波,而暗潮紛疊湧來,連自己也不能自制。她面色變了幾變,眼中似有淚光,卻抿嘴微笑道:“我琴聲起,一聽即知曲;你琴聲起,一聽就是你。”
章禹蓮告訴念娣,男兒指力雄強,國毓性子任意灑脫,指下所奏之曲,自然隨心所欲,不拘不據,自成風格。念娣追問,“怎能像男兒一樣呢?”哪知念娣不經意的一問,卻觸及章禹蓮的心事。章禹蓮嫁到丁家,與丁廷執也曾琴瑟和鳴,宛如神仙眷侶般安寧祥和。然而,這種寧靜的生活似乎被一種可怕的詛咒所籠罩。丁廷執吸食大煙之後,面板潰爛,意志消沉,沉淪於可怕的癮症之中。章禹蓮對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已經絕望了。她悲從中來,留下一句“女人就是女人!”便如逃一般地去了。
念娣被二孃悲悽的神色嚇壞了。她反覆咀嚼這句話,想到自己和國毓,想到妹妹招娣和國毓的婚約,想到複雜的關係……也心生無限悲苦。對於女人來說,琴曲譜子就像規矩和束縛,照著彈便是了,那是女人無法逃脫的宿命。念娣和國毓永遠都沒有可能,一切都不過是片刻的歡愉罷了!
念娣面對國毓,逃不掉、躲不開,甚至不敢、不願意去想,但腦子卻根本不受控制。她表面平靜,裝不在乎,若無其事,但內心早已兵荒馬亂,尤其一個人或是在夜裡,會不受控制地反覆琢磨思考。被動、逃避,卻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實在是一種酷刑般的煎熬。
真正讓人痛苦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生活裡的貧窮,而是情感上的無奈。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念娣心中難過,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揪著似的,卻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瞞著所有的人,悄悄地喜歡,如同呼吸,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丁國毓仔細看著念娣,她是一個好脾氣,對姜順子、宗承都隨和友好,卻給人一種滿滿的距離感。念娣性子溫柔沉靜,但很難有人走進她的內心。即便爹孃、妹妹這些最親近的人,在她日日微笑的表面之下,也不知她真正的心思。
“隨我出門一趟。”
聽丁國毓的口氣,不似商量,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