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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丁周氏在前庭掃著院子,感覺丁永一神色有異,也覺察到今日青島村不同尋常的氣氛。她知道他的脾氣,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再問問。
這時,二兒子丁廷執回來了。
“這大清早的天兒不亮就走,大門也不關!一早起來我還以為三兒回來了呢。”丁周氏心不在焉,隨口問了一句:“去哪兒了?”
丁廷執是個老實人,沒料到在院子裡會撞見娘,頓時有些慌了。“沒……沒去哪兒!”他應答間吞吞吐吐地,進門時一臉喜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手裡拿著的東西藏到了身後。
丁周氏看了丁廷執一眼,料定二兒子有事瞞著她。
她轉過身,拎著長把掃帚走了過來,“老二!你可是打小兒不撒謊!身後什麼?給娘看看!”
聽到外面娘倆的對話,東廂房裡的章禹蓮正在做針線活兒。她用牙齒切斷了最後一根線,放下了剛剛做好的交領開襟的小衣。章禹蓮臨盆在即,睡得一直不安穩,丁廷執凌晨悄悄起床出門她是知道的。這幾天每隔一段時間就腹痛,胎動次數有規律地明顯增加,這加重了她的不安和緊張情緒。同時,章禹蓮也感覺走路時上腹部輕鬆了一些,呼吸和胃口也明顯好轉。這是她的第一胎,聽婆婆丁周氏說,這是要生了。
見到章禹蓮從東廂房裡出來,丁廷執更是漲紅了臉。
她來到近前,柔聲道:“聽孃的話!藏了什麼,拿給娘就是。”
丁廷執自幼飽讀詩書,有些迂腐,心氣也甚高。章禹蓮是鄉間名醫章老先生之女,家境貧寒,鄉鄰都說嫁到丁家有福氣,言下之意自是高攀了丁家。二人婚事系父母之命,丁廷執並無違拗。丁廷執不在意門當戶對,也不在乎財富地位,但剛成親那會兒對章禹蓮只是淡淡的。
一次,丁廷執夢中與友一起出遊寫詩作畫,夢醒之後只記得起其中的一句“疾書烹茗痛飲嶗泉千滴水”,幾日冥思苦想仍然不得,續寫後一半下筆無數也不滿意。章禹蓮見他神思恍惚地日夜琢磨,忍不住悄悄去書房探個究竟。見上半句,她婉爾一笑,拾筆留下“潑墨焚香暢聽絲桐萬重浪”。丁廷執見後又驚又喜,反覆吟讀。
那日正逢膠澳地區細雨連連,晚上卻雲開雨散,明月當空,丁廷執應景出對,“一日風雨易明月”。章禹蓮張嘴就來,“半盞清茶伴茗園”。章禹蓮對得輕鬆,工整而巧妙,丁廷執面紅耳赤。打那以後,丁廷執對章禹蓮像換了一個人。章禹蓮持家有道,做事妥帖,深得丁家人喜歡。丁廷執對妻更是百事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