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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向高貴,又痛又癢的防範心理居然被一步步克服。首感痛癢的地方,應該就在喀什。首度克服的地方,應該也在喀什。
磨合了兩百年,到了公元四世紀,這兒已經成了一個佛教繁盛之地,留下的古蹟和事蹟都很多。例如,那位在中國佛教史上貢獻堪比玄奘的鳩摩羅什,就曾在十二歲時到這裡學習小乘佛教長達兩年,後來也在這裡,遇到了精通大乘佛教的來自莎車的王子參軍兄弟二人,開始轉向大乘佛教,並終生傳習。而莎車,現在也屬喀什地區。儘管喀什的佛教主流一直是小乘,鳩摩羅什不得不離開,但這兒是他的精神轉型地。
在鳩摩羅什之後不久,法顯西行取經也經過這裡,驚歎這裡的法會隆重。後來玄奘取經回來時經卷落水破損,也曾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補抄。
在公元九世紀至十三世紀的喀喇汗王朝時期,喀什表現了很高的文化創造能力,向世界貢獻了第一部用純粹回鶻文寫成的長篇敘事詩《福樂智慧》和精心鉅著《突厥語大詞典》。這是兩部極重要的維吾爾文化經典,跟著它們,還有不少優秀的著作產生。喀什,因建立經典而閃現出神聖的光彩。
其實,伊斯蘭教在公元七世紀傳入中國時,也以喀什為前沿。在這裡落地生根幾百年後,才向北疆傳播。喀什地區的伊斯蘭教文物不勝列舉,因為直到今天這兒的主要信仰還是這個宗教。千餘年來天天被虔誠的儀式滋潤著,即便是遺蹟也成了生活,因此看上去都神采奕奕。
據到過這裡的歐洲旅行家馬可·波羅記述,基督教的一個教派聶斯托利派即中國所稱“景教”,在這裡也不乏信奉者,而且禮拜完滿,儘管這個教派早在公元五世紀已在羅馬被取締。對此,作為義大利人的馬可·波羅就很敏感。同樣,在古代波斯早被取締的襖教(即拜火教
),在這一帶的民間也曾風行,致使《南唐書》說疏勒地區“俗奉襖神”。
總之,幾千年來,喀什不僅是商品貿易的集散地,而且也是精神文化的集散地。集散範圍很大,近至中亞、南亞,遠至西亞、歐洲。如果說,西域是幾大文明的交匯中心,那麼,喀什則是中心的中心。
這個地位,自古以來一直具有,卻只是默默地存在於各國商人心中。到了十九世紀,世界在空間和時間上獲得新的自覺,喀什的重要性再一次被廣泛矚目。當時很多全球頂級的學者都堅信,這一帶必定留下了諸多文明的重大腳印,因此都不遠萬里紛紛趕來。正如日本探險家橘瑞超所說的那樣:“這是中亞地區政治、商業的中心,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