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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戈再次有知覺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王梅高聲喊道：“醒了，他醒了！”
張戈不知道自己怎麼活下來的，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張師長還活著！
再次睜開眼睛，依舊是刺眼的光線，四周環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病床，輸液支架，以及一串熟悉的人。
駱夢影依舊壓在他的胳膊上，口水從沒長齊的牙齒之間流出，滴在他的胳膊上。
李燁依舊是一身白大褂，又是翻眼皮子，又是掰開張戈的嘴巴，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
只有張戈知道醫生一肚子壞水。
張戈很想說，每次都是二愣子救他，每次醒過來第一面，見到的都是李燁！
這是緣分嗎？
李燁很肯定判斷：“沒什麼問題，高燒退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廖文兵還是一臉的焦急，沒管張戈是不是醒了，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晃得張戈頭疼。
門外邱文傑和趙曉菲依舊在鬥嘴，嘰嘰喳喳的，也聽不清到底在爭論什麼。
周婷婷偶爾發出淺笑聲，氣氛很歡快。
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讓張戈感覺這一幕好像在哪裡見過。
頭很疼，想不起來。
他只感覺可能是自己落水之後，腦子裡進水了，肯定是還沒完全好。
全身有氣無力的張戈，聲音沙啞：“你們還活著？
看來這次鄂一師的突圍和撤退很成功，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張戈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正生死麵前走一趟，從地獄歸來，千言萬語，不如一句活著就好！
李燁一臉愕然：“你是不是還在發燒，還沒睡醒啊？”
張戈察覺了不對勁，李燁的聲音和神態不對，完全沒有了之前深不可測的陰鬱氣質，就像是……
“汪！”
門口傳來了狗叫，打斷了張戈的思緒。
王梅將駱夢影抱到旁邊的病床上，重新蓋上被子。
然後，她拿出了幾個柑橘，剝好一個之後遞給了張戈。
看著王梅身上陌生而熟悉的衣服，張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問向王梅：“王姐，今天是多少號？”
王梅愣了一下，嘆了口氣：“凌晨過了，今天過年了！”
張戈腦袋像炸開了一樣，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