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明月的故鄉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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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門洞
可以真的收留你
於是你想用婚姻帶你回鄉
就像二十歲時，你用婚姻
逃離故鄉
孤獨
四月的春天也會令人感傷
雨一直下，桃花、杏花、櫻花的盛宴
已被雨打風吹去了
灰色的天空，寂寞的枝頭
一個人在窗邊
心灰意懶
你突然打來電話說
陝北好冷，也下雨了
你總能在這樣的時刻
沒話找話地找我
不管身處多遠的遠方
只要有人及時感應我的孤單
我也就不孤獨了
幾聲清脆的鳥叫從窗外傳來
雨還在下，但我的心
亮了起來
沒有表妹的故鄉
離開故鄉，三十多年了
普通話的捲舌音，我還是捲不起來
倒是卷在記憶裡的那些山、那些水
那些人和那些事
在我的文字裡，逐漸鋪展
可是我的小表妹
她翻著白眼噘著嘴巴說：
“不好，姐姐
你寫的故鄉一點也不好！”
這讓我好生沮喪
突然，她扯著嗓子
用川普吼道：
“我呢，我在哪裡？”
是的，沒有表妹的故鄉
不好，真的一點也不好
春天，一定要回一次四川
我的小表妹說：
“姐姐，春天時
你一定要回一次四川
春天的四川，真的太美了!”
聖蓮島像一朵開在
涪江中的巨大蓮花
遠遠地，白衣勝雪的茶服仙子
飄然而過
坐在蒼翠的竹林中
一杯翠綠的竹葉青
一本《追憶似水年華》
就是一個上午
四川的春天實在無關緊要
只要有那個叫作秦秦的小表妹
坐在河邊等我
我就算回到了故鄉
母親的女兒
母親清澈的眼
笑眯眯的
“我剛從女兒家回來！”
她“不打自招”，院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