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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像一個耳光,辣辣地甩在他臉上。他愣怔地看彌生,她別過頭去,連一道目光都吝於給他。他從來沒有想過子嗣的問題,被她母親一提,才意識到會有這樣的牽連。雖然一碗藥不過是防範,可是在他看來居然就像要親手打掉成形的孩子,叫他一牽一牽地痛起來。
他無言以對,只好眼睜睜看著她們往甬道那頭去遠了。
陰曆二十一的傍晚沒有月亮,唯剩簷角的燈籠在晚風裡飄搖。外面滿是蟲蝥的鳴叫,叫得他心煩意亂。他頹然在臺階上坐下來,才發現被抽空了力氣,灰心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皓月過來看他,“郎主……”
他嘆息,“按謝大婦說的去辦吧。仔細藥的分量,再三地稱,分量重了傷身子。”
皓月自領命去了,找了府裡醫官開方子,一錢一錢地稱,巴巴兒守著藥吊子煎好藥,不敢露面送藥,怕謝大婦要生吞了她,派了個小丫頭送到卬否裡。
出來接藥的是元香,送進上房的時候,大婦還在勸解女郎。
彌生覺得母親似乎是和夫子達成了某種協議,無可奈何下已經沒有半點怒意,只是喃喃著抱怨:“只怪你阿耶,年下說要出師,叫他罵得什麼似的。現在可好,現世現報,攤上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你賭氣也沒有用,孩子,眼睛生在臉上就是為了朝前看的。今天的事都忘了,睡一夜明早高高興興備嫁,別叫人瞧出端倪來。”
彌生心裡亂得厲害,歪在屏風榻上不說話。沛夫人召元香把藥端來,一面道:“事已至此,只有自己看開些。我先頭是站在二王那頭的,可是他說二王……這不是要坑死人了嘛!情情愛愛姑且不說,子息艱難,你將來拿什麼傍身?”
母親的意思她知道,無非是叫她做兩手準備。彌生恍若未聞,撐起身接過藥碗,仰頭便把藥汁子喝完了,只道:“我沒臉去挑別人,只要廣寧王不嫌我,我便一心一意和他過日子。”
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瞭解的。沛夫人緘默下來,心卻懸得老高。阿彌陀佛,但願明日一切順遂,別的留到以後再論,也是一樣的。
佛生到卬否時,院子裡早聚滿了女郎,一個個盛裝打扮,細細一看,都是慕容氏的公主郡主們。想是有過同門之誼,特地到這裡來給彌生壯聲勢的。
令儀看見她,忙過來叫了聲阿嫂,“怎麼這會兒才來?新婦子都已經梳妝好了。”邊說邊攙她上臺階,笑道:“二嫂打扮好了真是美,叫我二兄看見,不知道又是個什麼傻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