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兒身子極乏,沒能起來,門被敲響:「進來。」
李承珣一身月白袍,腰間被白色寬頻束著,上頭繡著繁複的金紋,腰帶下垂著琅琊白玉,恰好陽光灑下來,照得這個人宛如推開層層疊疊的青山、朦朦朧朧的白霧,從月影深處而來。
周身氣度極雅,眉目溫柔,端方如玉,世無其二。
「姐姐怎麼了?」李承珣走近我,輕輕地探了探我的額頭便收回手,「有些燒了,怎可憋著?」說著就轉身出去吩咐外頭候著的侍女。
聲音輕柔溫和,女兒家卻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太美,以至於,有距離。
吩咐完了便抽了我架子上一本書坐在一旁看,長睫垂落,看著有些溫柔。
「不喜歡喝藥。」我皺了皺眉,回他怎麼憋著的緣由。
李承珣聽了唇角勾起:「我吩咐了帶些蜜餞,姐姐還是乖乖喝下吧。早些好了,今兒都沒來陪我讀書。」語調輕柔,但我恍惚間覺得他有些委屈。
「明天就能陪你了,我身子好著快呢。」我出聲安慰,畢竟是一手養大的孩子。
這人自然看著我笑說好,玉似的臉溫柔得好似雲。
大夫來了,藥也吃了,覺也睡了,還是乏力不見好。我正有些疑惑,腦子裡卻像被什麼提醒似的:「教他寡廉鮮恥,濫殺無辜。」
整個人僵住。
不完成,便會這麼衰敗下去,是嗎?
為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機?
可惜腦海中空蕩蕩的一片,毫無回應。
明白如今的情況,我費力地從榻中爬起來,換好衣裳遮住病容,撐了一把青色油紙傘,頂著綿綿細雨,去了李承珣的院子。
窗子開著,李承珣筆直地坐在桌前,點點雨絲吹進去,把這人襯托得跟畫一樣好看。
「承珣。」我隔著窗子出聲喊他。
他抬起頭來,穿透輕霧絲雨,墨色的眸子裡濛濛一片,叫人看不出半點心思:「姐姐進來吧。」
我不知要怎麼毀了他。
教他寡廉鮮恥,濫殺無辜,可不就是毀了他嗎!
面前這人,我經年雕琢,終於由頑石變作溫潤美玉,如今又要將他擲入烈火灼燒,情何以堪。
我沒進去,走到窗前,微微地傾斜著青傘看他:「承珣可有什麼想要的?」
李承珣本就一錯不錯地盯著我,如今聽了我的話,狹長的眼睛彎了彎,醞出明顯的笑意:「如今便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