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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沈煜呆呆地站了許久,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然而他終究還是沒等到,一邊的獄卒催促,他僵直片刻,慢慢地轉回身去。
夕陽把他單薄的身影拉得扭曲折長,他好似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向來筆挺的脊背竟有幾分佝僂。
獵獵的風迷了我的眼,我摸了一下臉,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他不該是這樣的,我想。
他該有很好的前程,他那樣聰慧、那樣狠辣,他該繼續向上爬,最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沈煜他自己也該知道的。
他該明白挾持公主是什麼下場,然而他還是選擇那樣做了。
或許他已經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又或者,他還覺得我會像前生一樣,不忍對他下手。
「殿下,這裡風大,您披件衣服吧。」
一邊的宮女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披在我背上,大著膽子問:
「您看什麼呢?」
我低頭,擦掉眼角的淚,漠然道:
「沒什麼,一個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罷了。」
半月後,我收到了一封信。
那信上血淚斑斑,只寫了一句話: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我恍惚地放下那張紙,眼前卻又出現初識時,沈煜站在杏花樹下的樣子。
春風拂面,他月白色的寬袍大袖被吹得鼓起,少年郎風流倜儻,眉眼含笑。
他看著我,聲音在花香裡溫柔出繾綣的錯覺。
「殿下。」
那一聲殿下像是詛咒一樣,讓我飛蛾撲火,蹉跎了我的一生。
我曾經有十年,都日夜地期盼他能回心轉意。
如今他終於回頭,我卻已經放下了。
到底是錯過。
到底是,錯。
陳年舊怨終於隨風而散,只是結局各有悲歡。
如夢一場。
08
和盛煬的大婚是在八月中。
盛煬經常偷偷地帶我出去玩,他懂得多,路邊哪個攤子的餛飩餡兒大肉多都知道。
我跟他一起看遍了京城的繁華,心裡的鬱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煙消雲散了。
婚前我們是不能相見的。
我以為他這樣不服管教的性子,肯定會來偷偷地找我。
誰承想他雖然來了,卻只肯隔著窗子跟我說話,不與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