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切 片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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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在低頭趕路
或者，就是你自己彳亍而行
峽谷裡走過的一切呼吸
都不會留下痕跡，風竟然踩疼了溪水
是歡快抑或憂傷的流動或流亡
僅僅知道水聲一次次漫過峽谷的眼眸
好像還不夠？那就循著蛇道蹣跚遠去
盤旋上空的是九月的鷹唳
鷹唳的九月盤旋著空寥和堅實的心境
蹼印
泥淖有理由要記住你
沼澤也是，留不住身影就留個念頭
遷徙的候鳥，留下羽毛
上游的水已經把它饋贈給了下游的水
留下的長呼短喚如堅果綻開，一粒粒
被天空儲運到天空的深處儲藏
足音刻成楓葉的形象烙印在溼地
唇上，還有蘆花覆蓋的深秋的卵
在一次又一次艱難地啄破大淖秘密的堅核
一個個碎步搖晃地走來
水花飛濺，嘎嘎嘎地叫著
正如那時，正逢暮色
波紋不斷地對曾經的時光做著消磁手術
比將要到來的冬雪塗改大野的手法溫柔得多
看看沒蹼的手足和將逝的一切
還能傾訴點什麼和記住點什麼
事實真相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留下
哪怕是一個蹼印
往事
誰說過：今天的事情昨天就知道
那麼，前天的事情後天還會記得嗎
都說如煙，緣何不是灰燼
不是未燃的草莖和枝條
都說往事並不如煙了，那告訴我謎底到底是什麼
不堪回首，迴轉身去雙眸裡溢位的顆顆鹽粒
江山已變得陌生，在兩看兩都厭倦時
尷尬的不僅是我早到的暮年，還有星月之殤
激情早已託付給東逝水，凌雲壯志在凌晨被凌遲在山南
我的那一顆無處安放的心，寄存在冰封的冰裡
冬眠或生鏽，萌生斑，老人斑
往去的光芒，不知停留在何處的雲亭水榭
和誰幹杯，都沒有和往事暢飲來得痛快
號啕復長嘯
日記本被記錄的經年故事所累
膽汁黃的臉頰，毛邊捲翹的日子
死寂在一角落呻吟，一頁碎，頁頁都在碎著
夜夜也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