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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寫字檯,寫字檯前頂著天花板的高書架;這邊是母親那把單薄的雕花椅,那個放檔案的方格架裡面仍塞滿了母親手寫的檔案和冊面;還有那塊磨破了的地毯——所有這一切,全都是老樣子。但郝思嘉知道,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波克,家裡還有多少黑人?”
“思嘉小姐,那些不中用的黑鬼都跑了,有的還跟著北方佬跑去——”波克胸膛劇烈起伏著,雖然他是個黑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在主人面前表示對自己黑面板同胞們的不屑。
“還剩下多少?”
“還有俺和嬤嬤,思嘉小姐。嬤嬤整天伺候兩位姑娘。還有迪爾茜,她如今陪伴姑娘們。就俺三個,思嘉小姐。”
“就三個了?以前至少有一百呢!“
郝思嘉費勁地仗著那僵疼的脖子把頭抬起來。她明白她必須保持一種堅定的口氣,令她自己吃驚的是,她說起話來還是那麼冷靜自然,彷彿壓根兒沒發生過戰爭,她還能一揮手就叫來上十個家僕似的。
儘管還不算一個合格的女巫,但郝思嘉可是把女巫的行事準則記得很牢。她可不是什麼傻白甜的貴族小姐,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看似溫順的黑人管家的潛在威脅——要是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魔力使用過度的話……
她心中冷笑一聲。
“波克,我餓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沒有,小姐,全都給他們拿走了。”
“園子裡呢?”
“他們把馬趕到裡面去了。”
“難道連種甘薯的那片地也去了?”
波克的厚嘴唇上浮現出一絲欣喜的微笑。
“俺才沒有忘記那山芋呢。思嘉小姐,俺想它們還在那裡的。北方佬從沒見過山芋,他們以為那不過是些什麼根,所以——”
“現在月亮快上來了。你出去給我們挖一點來烤烤。還有那些埋在葡萄架下大橡木桶裡的那些玉米威士忌酒你也給我挖出來。我帶回一匹馬和一頭母牛,那牛該擠奶了,急得很呢。你把馬從車卸下來,飲一下馬,然後告訴嬤嬤,叫她去照顧那頭母牛。”
郝思嘉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事情,聲音透露著一種莫名的威嚴,就像三個小時前她在沼澤地殺死那小隊北軍士兵的時候一樣。
“遵命。”黑奴眼睛閃過一絲遺憾的神情,低下了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