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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為自己平生收到的第一份賀壽禮,看那緊闔的小樓花窗,看了一個晚上。
霧氣飄淡,眼前是一張隱忍著痛苦的慘白麵龐。記憶中的盈盈笑意是假的,少女嬌羞是假的,頰邊一軟也是假的,眼前真真切切的厭惡與痛苦,才是她顧琳琅,對他穆驍的真正心聲。
一重接一重的凌遲折磨,令人神智痛到混沌,緊緊閉著眼的琳琅,意識已近模糊時,耳邊忽地響起沙啞的聲音,像鐵器生生鈍磨過,像是浸在血淚裡,“朕是真的想殺了你。”
她不知穆驍真說了這一句,還是僅是自己幻聽,只知自己如浪上小舟,被捲入了更狂亂深重的苦難裡。這是極其漫長的一夜,翌日天將明時,她扶著榻柱,艱難無力地起身,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與雲端上,連穿衣這一簡單動作,做起來都吃力無比。
將要走時,折磨她半夜的魔鬼,叫住了她。他緩走至她身邊,眼神像冷利的刀子,自她面上浸著寒意地刮過,聲卻平平靜靜,似未問就已知曉答案,“朕送你的百合花簪呢?”
琳琅垂眸不語,聽穆驍輕輕一笑道:“扔了是不是?”
他未對此發作深究,只抓住她手,將一支冰涼的簪子,放在她的掌心。
掌心的長簪,為清雅銀製,簪首是精緻的細長銀葉。琳琅望著手中的簪,忽地想起之前穆驍講過的往事,心中一顫時,聽穆驍聲平無波道:“託某人的福,朕少時不得不逃離長安城,流落至懷州一帶時,與生母重逢。朕見到母親,很是歡喜,歡喜地將這支銀簪,插|進了她的喉嚨裡。”
琳琅身子一抖時,指尖被用力攥住。穆驍令她握緊手中這支銀簪,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將這支收好了,若這支再丟了,朕會讓夫人好好體會,何為聖怒的。”
被迫緊攥手中的銀簪,硌得人掌心生疼,而琳琅身上痛處,又豈止這一處。她握緊手中簪子,忍痛朝穆驍微屈膝一福,向殿外走去時,聽在後的穆驍,嗓音沉緩,如一道無形的鎖鏈,緊緊鎖釦著她的雙足,無論她走得有多遠,都走不脫他的左右,都在他股掌之間。
“既有聖怒,也有聖恩。朕將下旨,恩許長樂公夫婦,同住太清宮避暑養病。這個夏天,朕與夫人,好好玩一玩。棠梨殿離御殿近得很,往後夫人,當似暖榻侍婢,隨傳隨到。”
時烈時細的雨水,斷斷續續落了一天,近黃昏時,顏昀睜眼醒來,見阿慕喜不自禁地望著他,小小孩童,面上雖盡是喜色,但一雙眼睛,卻微微腫著,像是曾傷心大哭過。
於顏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