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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渙望向他,冷淡的目光中染上了複雜的情緒。他仍談不上喜歡桃卿這個人,可他虧欠他良多,不知如何才能還清。
“我怎敢忘卻前輩的恩情。”他將方才沒能交給桃卿的傳音符重新遞了出去,“還請前輩收下。”
比起最初的勉強,這次裴之渙給得心甘情願,哪怕他察覺到桃卿對他態度古怪,或許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也無所謂了,至少桃卿心地不壞,與那些惦念著吸乾他血肉與修為的陰邪魔修不是一路人。
可桃卿仍沒有接過他的傳音符,甚至後退兩步,像躲瘟疫似的。
“我就不要道友的傳音符了,萬望道友牢記諾言,日後饒過我的性命便好,至於其他報償,我沒什麼需要。道友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嗎?你快去吧,我就不送了。”
這是要趕他走嗎?
發覺桃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裴之渙陷入沉默,將傳音符收了回去,點點頭說:“前輩保重,我這便告辭。”
“裴道友保重。”
桃卿長舒了口氣,終於把裴之渙送走了,他剛才既沒偷偷看人,也沒收下傳音符,應該表現得還不錯吧?他可真的不敢再覬覦裴之渙了。
既然師侄們也已經平安無事,桃卿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裴之渙將他所贈的東西還給了他,裡面有兩千餘枚靈石,桃卿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用在了那日沒看完的章節上,他實在想知道莊宴是如何回答柳貓兒的。
【莊宴拭去臉上的血跡,片刻功夫,一條新生的手臂便從斷口處長了出來。
他脫掉血衣,赤裸出健美卻蒼白的上身,重新換了件衣裳,望向柳貓兒的眼神極陰冷:“柳師兄,請慎言。”
柳貓兒不理他,咿咿呀呀地唱了段小曲:“強遊遨,見彤雲遮斷相逢道,問桃源何處覓春曉。無限相思,徒自心中懷抱。痴魂時傍情圍繞,志誠經讀得心焦。他去了,無音無耗,怎禁珠淚拋?”
唱罷他嘻嘻一笑:“唱的不就是你嗎,莊師弟。你心心念念著你家小寶貝兒,可你被師父煉魂數月、受盡折磨時,他人又在哪裡,可曾問過你一聲安好?”
“沒有吧,難受嗎?我師弟真可憐,小寶貝兒一定是早就忘了你,正與幾個相好的在你的床榻上顛鸞倒鳳呢——”
他話音未落,脖子忽然斷裂,鮮血噴湧,頭顱飛起滾出了很遠。
頭顱臉色大變,破口大罵著:“姓莊的,你他孃的真不是東西,我是你師兄啊,不就說了你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