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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壯士心思縝密,果非凡人。若能得壯士相助,實乃本官之幸,亦是汴京百姓之福。不知壯士可願屈就,為本官出謀劃策,共保汴京平安?”
李大為起身,單膝跪地:“大人不嫌小人粗陋,小人願效犬馬之勞!”
府尹大人連忙起身扶起李大為,大笑道:“好!有壯士相助,何愁汴京不寧!”
府衙之內,氣氛凝重。
李壯士一番高談闊論保衛汴京城之法,讓府尹大人不禁側目,心中滿是賞識之意,忙不迭地吩咐僕人:“快快上好茶,請向管事、李壯士品嚐。”
不多時,僕人端上了那珍稀難得的北苑貢茶。
此茶產自福建建州,當地所出的龍鳳團茶更是品質超凡,向來是宮廷與上層權貴的專享,經由特定的運輸線路千里迢迢運至汴京,其製作工藝繁複精細,對原料篩選和製作流程的要求近乎苛刻,產量自然稀少。
歐陽修曾感慨其珍貴異常,宋仁宗在位時都極少賞賜大臣,可謂一茶難求,價格高昂,如今這貢茶出現在府衙,足見皇家對南衙的倚重。
衙門裡的捕快們見府尹大人對這看似瘸腿的李壯士這般禮遇,心中甚是不悅,尤其是那個被稱作“汴京第一捕快手”的捕快,瞧著李大為不順眼已久,又滿心好奇這瘸腿之人到底有何武功,當下與鍾都頭眼神交匯,心領神會。
李大為剛端起小瓷碗欲飲茶,那捕快便在鍾都頭的示意下,端著瓷碗走向李壯士,嘴上說著:“壯士,請嘗茶。”
左手穩穩地拿著瓷碗敬向李大為,然而李大為神色平靜,輕輕一擋,兩隻瓷碗瞬間發出“咯吱”的摩擦聲,好似尖銳的鳴鏑,劃破了屋內的寧靜,眾人皆屏氣斂息,死死地盯著兩人的動作,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只見李大為神情鎮定自若,如淵渟嶽峙,而那捕快的臉卻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蝦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大為右手如靈蛇繞樹,繞過捕快的左手,以一個極其利落的三百六十度旋轉,剎那間,一綹熱湯茶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盡數被他吸入口中,“咕咚”一聲落入肚腹,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那捕快心下大驚,只覺頭皮發麻,冷汗如雨而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拿瓷碗的左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碗中的茶湯劇烈晃動,幾欲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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