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輯 白狄不是最初的白狄 (第5/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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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會議同工作同笑容同生命透支合影
他最燦爛的一天
站在天安門前
激盪的歲月是他短暫一生的背景
方方正正的宋體啊——
忠 孝
兩個字是崑崙又是泰山
脊樑的斷裂如同永恆的熄滅
母親的青春是一張短髮的肖像
她操磨著歲月
黑白褪去了紅顏
操心完我們缺衣少食的日子
時間曝光 大段大段 空白
父親和母親 恩愛一生
竟沒有來得及留給我們相偎的紀念
芝麻一般撒了一地
我們芝麻一般節節高了
一張張照片裝進影集
像一個個住進各自的單元
影集越來越厚
卻常常關著
不再像早年的相片
錯落有致地聚在一起
陳列生活精彩的瞬間
老宅牆上的相框
散 了
直到那天 母親的床鋪邊
它們和塵埃層層堆疊
隨時會被晚風吹走的母親啊
昏花的老眼
孤獨收藏著家族的編年
之二 年畫
很土氣的那種東西
猶如鋤呀鐮呀或秸箅
俗得土牆也樂意接近
貼切地貼著民居
五穀四蔬寫生
七情六慾寫意
清貧雖像四壁
那時的人情卻很厚
再添上一幅善良的風土
生活的平面不再平淡
鄉下的日子也有些看頭
之三 鏡子
一塊放馬歲月的草場
我縱騎而過
那青油油的水草
養肥我愛情的野馬
率性無羈
錯過心愛的女子
這裡出嫁過騎竹馬的青梅
我豪飲著青春
竟沒在意那滴眼淚
我是英雄氣長的浪子
我是嚮往江湖的響馬
霜草覆蓋一大把年紀
海碗已端不起宿醉
跛腳的瘦馬比白髮還憔悴
為什麼牧歌是條季節河
有了憂傷 它才流淌
涉過今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