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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得太久,膝蓋淤血堆積,經脈不通,孩子年幼,筋骨嫩,時間再長些可就傷到骨子了,好在就醫及時,多臥床休息,老夫開一個疏通活絡的方子,按時吃,會慢慢好的。”
“多謝大夫。”李月嬋紅著眼睛將老大夫送了出去。
賀惜朝躺在床上,膝蓋上敷著清涼活血的藥膏,緩解了刺痛痠麻。
他閉著眼睛思索著。
想不明白,就算他爹跟他娘私奔,讓國公府丟了臉,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再大的怒火也該消了吧?而且人已逝世,白髮送黑髮,豈不更令人惋惜?
賀惜朝來京的路上一直都在想他的祖父祖母會如何對著他一邊罵著賀鈺不孝,一邊傷心難過,懷念過往。
可沒想到他卻連門都如此難登,最終還以這樣方式進入國公府。
他真的很不解。
李月嬋很快就回來了,她坐在床頭手指輕輕撫上賀惜朝的膝蓋,藥膏掩蓋了下面的青腫,可還是讓她心碎。
賀惜朝從小懂事乖巧惹人疼,他們夫妻倆別說罰他,就是重一點的話都沒說過。
可如他今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又是這副悽慘的模樣……四下沒人李月嬋終於忍不住情緒又哭了。
細碎的抽泣聲傳進了賀惜朝的耳朵,他趕緊睜開眼睛,喚了聲:“娘。”
李月嬋驚喜地抬頭,給了賀惜朝一雙水泡的眼睛,讓賀惜朝頓時心疼不已,暗罵自己混賬。
“娘,我沒事了,您讓大夫一同看過了嗎?”他看向李月嬋的膝蓋,同樣是跪,並不比他好多少。
“娘沒事,只要惜朝醒來,娘什麼事都沒有。”李月嬋連連抹著臉,將眼淚珠子拭乾,展開笑容面對著賀惜朝。
“對了,既然醒了就趕緊喝藥,春香。”她起身朝屋外喊著。
春香立刻端著藥碗進來,“少爺趕緊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湯藥又苦又澀,不過賀惜朝什麼話也沒說,一口乾下,將碗遞給春香後,讓她離開,他對李月嬋道:“娘,我有話要問您。”
賀惜朝雖然就六歲,可就跟著小大人一樣,穩重的很,主意也很正。賀鈺在的時候,倒看不大出來,可他沒了的那兩個月,李月嬋思念亡夫不理事,家裡還是賀惜朝打理的。
那個時候賀惜朝就不藏拙了,三個月的回京行程,與其說是李月嬋帶著他,不如他帶著母親更妥當些。
總之孤兒寡母能夠一路平安,少不了他的機靈。
所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