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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最認真的蕭銘,也忍不住挪動屁股,豎著課本跟旁邊的賀明睿眉來眼去,無聲嘻嘻。
徐直坐在堂前,能看清底下都在幹什麼,不過他什麼都沒說,搖頭晃腦半眯著眼睛。
忽然,賀惜朝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頭髮上粘著一根紙條,他取下來一看,碩大兩個字“野種”,他動了動眉,無語了。
不過他還是裝作憤怒地回過頭,怒視著賀明睿。
賀明睿譏誚地看著他,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賀惜朝胸口起伏,默默地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忽然,後頭傳來嘻嘻調笑聲,賀惜朝猛地一回頭,一根紙條飄落下來,這回不是“野種”,而是“爾母婢”。
“你有病呀!”賀惜朝怒問。
賀明睿往前一湊,冷譏道:“你不是威脅我嗎,還敢跟姑姑告狀,我說過,你給我等著。”
“幼稚。”賀惜朝道。
忽然一張紙團飛過來,砸到賀惜朝的頭上,他看過去,是蕭銘。
賀惜朝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頭上流下來,伸手一摸,一手的墨汁,那滑稽呆愣的模樣,瞬間讓後面爆發出鬨堂大笑。
這笑把蕭弘給驚醒了,他側過頭,就看到賀惜朝臉上的墨汁,還染了滿手,他從來沒見過賀惜朝這麼狼狽過,一下子就火了。
他蹭的站起來,回頭問:“誰幹的?”
“咳咳,都背出了嗎?”徐直睜開眼睛,旁若無事地問。
他一說話,下面的孩子坐了端正,拿起課本裝模作樣地誦讀起來,只留下蕭弘孤零零地站著。
賀惜朝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眼中帶著愧疚,反而像做了一件好玩的事兒一樣,新奇高興。
而這位師傅說了這句話之後,便再無聲響。
賀惜朝最終頂著一臉墨汁,拉了拉蕭弘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眼睛慢慢變紅了,不一會兒傳出啜泣聲,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我想去洗漱……”
蕭弘二話不說,拉起賀惜朝出了上書房的門,回景安宮去了。
留下一雙雙譏嘲戲謔的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