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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外,哨兵巡邏,犬吠聲偶爾響起。張述回神,輕嘆一聲,提筆在竹簡上寫下數行,又迅速劃去。他坐下,雙手交疊於膝,閉目冥思,腦海中閃現的是這場戰爭的來龍去脈。
魏王朝廷固步自封,內耗頻仍;而秦廷卻因急功近利,不惜揮師窮兵。然而,兵馬雖多,士卒之心卻難齊。軍中流言四起,疑慮叢生,這不僅源於戰局的膠著,更因朝廷的頻頻干涉。張述深知,此戰雖敗,非將帥之過,而在於上命之誤。
次日,帳外寒霧未散,白起踱步入內,身披玄色戰袍,面色蒼白如紙,雙目深陷卻不失威嚴。他一眼掃過張述,低聲道:“昨夜未眠?”
張述起身拱手:“戰局未明,罪臣怎敢安枕?”
白起哼了一聲,在張述對面坐下。他用手揉了揉額頭,似欲驅散積累的疲憊,隨即道:“朝廷數次催令我軍速破大梁,奈何魏境堅城重關,強攻無益。我白起一生征戰,何曾畏縮,如今卻受這等掣肘!”語氣間夾雜幾分無奈與憤懣。
張述端起茶盞,緩聲說道:“大將軍之能,天下皆知,然此戰勝負非決于軍中,而繫於朝堂。魏王之國雖弱,然其臣猶有餘力,吾秦朝若執意急戰,恐自毀長城。”
白起沉默,目光定在案上的沙盤之上。他指尖輕點,喃喃道:“昔年長平一戰,魏境裂膽,此番何以固守如此頑強?”
張述垂目答道:“大將軍,當年之長平,非止兵鋒所至,實乃魏趙兩國內亂成風,無暇顧及生死存亡。今魏國內雖紛爭不斷,然其外有聯軍助力,魏王寄望援軍,故而能撐至今日。”
白起聞言,忽而冷笑:“援軍?韓趙豈非紙糊之勢,難成大器。此皆魏王自欺耳!”話雖如此,他語調中仍隱有深憂。
張述站起身來,邁步走到白起面前,單膝跪下,神色鄭重:“將軍,張述愚見,今秦廷之策略多矛盾,此戰雖不敗,亦無勝機。若朝廷不能穩定後方,縱將軍百戰百勝,亦難得秦之大統。”
白起定定地望著他,過了許久,方嘆道:“張述,你所言非虛。然,吾心痛矣!當年我秦若有如今之大軍,合縱早滅,何至於此?如今權臣弄權,急於求成,吾雖知此非我白起之過,卻愧對三軍將士。”
張述低聲道:“非將軍之罪,實乃時局使然。將軍未愧戰神之名,亦未失雄才偉略。但臣以為,當下更需將軍與秦王言明此戰之利弊。”
白起苦笑,搖頭:“張述,你可知王上最忌何事?”
張述不語。白起繼續道:“最忌權臣干政,次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