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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支作為水源,源源不斷地注進寒潭,迂迴於冰柱之間形成了股股瞧不清的暗流。終日不見陽光,唯一能照明的便是那北鎮寰身後的那把發著熒熒幽光的劍。
初入水中,清澈的水直往顧離的鼻子耳朵裡鑽,再是冰涼的膚感和無盡的黑暗,渾身上下都快麻木了。驀然間,她回想起離開雲都的那個夜晚,在激盪的水流帶走意識之前她從未感受過自己離死亡竟是如此的近。
洞內分不清晝夜,雪原上已是遲暮時分。消滅了寒妖,本應該回春的北境之上又作起狂風大雪。無朔脫下滿身是雪的避風袍,聽著金面武者道清來龍去脈,他望向寒風亂作之地,道,“北境之所以千百年來積雪覆蓋,不是由寒妖而起,它只是被鎮於此。這透骨的風來自更北的地方。”
風越大了,北鎮軍和狼城居民紛紛在原地紮起營帳。失去家園的狼城人要跟著首領一起前往南方,那片水草豐茂的大地。
“你與北鎮結怨頗深,前往北鎮是戴罪之身,以北鎮的律法你不會好過的。”孟鈺對著一旁的武者,輕聲道,“你現在離去還來得及。”
畢竟都為非人之身,難免有惻隱之心。
“從始至終,對北鎮所做的一切皆為我一人所為,如果北鎮王願意放我狼城人民一條生路所有罪責我願意人承擔。”這武者倒也是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只是狼城居民的遙遙前路還尚未可知。
正說著,無朔插了進來示意身旁的孟鈺,“他怎麼辦?”
茫茫雪原之上,深坑旁,懷翊坐在那裡久未吭聲。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在那裡,眼下也沒人關心。他只是靜靜的凝視著深坑,一言不發。似乎被白雪染白的頭髮,隨著潔白的衣角飄搖。
“讓他在那裡待著吧。”
“滴答——滴答——”
一滴兩滴……冰冷的水滴喚醒了沉睡的顧離。她抬起頭卻碰到了堅硬的巖壁,正想破口,睜眼卻看四下一片漆黑。身旁的溫熱讓她知道北鎮寰就在身邊,“這——”
正想開口,一隻手卻將嘴巴死死堵住,接著微弱的劍光顧離看清了北鎮寰,他示意噤聲指了指上方的巖頂。洞頂之上,是一大片黑,黑色之中無數猩紅色的寶石在這片黑色之中忽明忽暗。
顧離壓低了嗓子,“這是什麼?”
“血蝠,老師豢養的殺人工具……如今養他們的主子死了,現在沒人可以約束他們了。你跟我來,從這裡出去。”北鎮寰拉起顧離,拿起背上的劍小心前行著。路行一半,一塊山岩擋住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