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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電子產品無處不在的現在,理論物理學家們還是習慣於紙筆來進行自己的工作,這個時候已經是週日的晚上了,年輕的理論物理學家埃裡克森還在自己的書桌前努力的演算著一個又一個的公式,他是一個專門研究黑洞的新進學者,師從於那個在此領域的成就甚至可以記入人類歷史的偉大學者馮特。
“就是那個馮特羽翼之下的年輕人麼?”每當埃裡克森被提起的時候,他總是被加以這樣的定語,雖然這也意味著埃裡克森在學術之路上能夠最大程度的不被各種潛規則所幹擾,但是他有時也會覺得自己站在陰影之中,不過,或許這樣的命運或許就要改變了,明天,就在明天,當自己最新研究成果的新聞釋出會之後,他應該就能夠獨立的站在科學之林了。
篤、篤、篤,一陣急速的敲門聲突然打斷了埃裡克森的思路,就在這位即將一鳴驚人的年輕人開啟房門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老師就站在門口,臉上不再有以往的平靜如水。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馮特一邊走向埃裡克森這套房子的露臺,一邊從口袋裡掏著菸捲,或許是手在抖動的緣故,他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把菸捲從盒子裡取了出來。
埃裡克森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老師有這樣的反應,一臉疑惑的他跟著走了出去。
露臺下面是懸崖,懸崖下面是大海,站在海風裡的師徒兩人沉默著,黑暗中只有馮特菸捲的忽明忽暗。
“取消明天的新聞釋出會吧。”馮特用力的吸了一口煙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
“啊!為什麼?”埃裡克森的聲音在顫抖。
“我剛看完你準備在明天新聞釋出會上正式公開的論文了,你的演算中有一個錯誤。”
“不會吧!已經有很多同行提前看過這個論文了,他們沒有覺得裡面有問題啊。”埃裡克森現在的心情就如腳下的海水一樣在翻騰。
“以他們的研究進度,在一時之間甚至是在他們的整個學術生涯之中可能都意識不到這個問題。”馮特用力扔掉了已經吸完的菸頭,看著遠處模糊的海天線,緩慢卻有力說道:“但是錯誤就是錯誤,而你是科學家,是我寄於全部冀望的學生,我期待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埃裡克森現在的心境就如被最為凜冽的寒風吹刷著,取消新聞釋出會意味著承認他的研究成果有問題,那麼不僅即將戴上的桂冠遠離自己而去,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也是不無可能,現在該怎麼辦呢?
“沒人能夠發現的錯誤,那就是正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