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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投入一棵樹上,像是被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吸將而去,無蹤無影。
一根羽毛落在了船艙,在她的腳上浮動,一會兒起,一會兒落,最後閃出船沿,悠悠乎乎地從水面上直飄著到天上去了。
小月看得困了,想得也困了,就閉了眼睛睡在船上。
她睡得好沉。任憑水波將船怎樣地晃動,只是不醒。夢裡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個草坪子上,坪上各種各樣的花兒都開了,她樂得在草坪上發瘋地跑,突然有一隻毛毛蟲落在她的耳朵上,又直往裡邊鑽,拿手去捉……卻撞著了一個又粗又大的手。她忽地睜開眼來,門門坐在船頭上,拿一個毛拉子草輕輕地搔她的耳朵哩。
門門見她一醒,正襟危坐,一臉的正經,看著水面上的一隻小鳥兒掠過,尾巴成數十次地點水。
“你幹啥哩?”她惱著眉眼說。
“你瞧,鳥兒一點尾,一河都在放射著圓圈呢。”
“是嗎?是嗎?”
小月一骨碌爬起來,卻猛地揪住了門門的招風耳朵,罵道:
“好個賊東西,人家姑娘家睡覺,你來幹啥?”
門門連聲叫喚。
“我叫你還欺負我不?”
“小月姐,我怎麼就欺負你了?”
“那天你到我家,你怎麼對才才說話的?!”
“我說些趣話,我也是為著你們好呀!”
“為著好?就是那麼個好法嗎?”
小月又使勁揪了一下耳朵。
“我錯了,我錯了。”
“怎麼個錯法?”
“要我平反嗎?就說:才才想當女婿,他是白日做夢哩,小月壓根兒就不願意,小月爹是讓才才當義務勞力哩!”
小月氣得捶了門門一拳。
門門一個掙脫,跳下了船,站在船尾後的淺水裡,恢復了被痛苦扭曲了的臉,說:
“小月姐,說正經的,你真要嫁給才才嗎?”
“你問這個幹啥?”
“村裡人都這麼說的,這是真的嗎?”
小月伏在船板上不動了。
“真的是你爹和他娘自小就給你們定下的?”
小月沒有回答。
“那不是包辦嗎?!”
小月頭低得更低了。
“也好,才才有一手好活,心也誠實,去年我倆去河南西鄉鎮換麥種,一路上,他買菸,給我買一包三角錢的‘大雁塔’,他給自己買一包九分錢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