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愛你,所以我願意 (第7/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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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對我說,無論如何,這是他的兄弟,是他的血親,從道義,從良知,他都必須去。他飛到美國,捐骨髓給你,往返四萬公里,冒著併發症的危險,捐出自己的骨髓。他主動要求醫院保密,他自己也不願意見你,他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他只知道你是他父親的另一個孩子。他說就這樣吧,如果將來有緣,自會相見。可是我想他沒有想過,後來的相見是今天這種局面。所謂的審判,不需要法官,只需要良心。你要是覺得你自己對得起聶宇晟,你要是覺得你自己從來沒有傷害過聶宇晟,我相信你下半輩子,良心會安寧,否則的話,你會被自己審判一生。”
盛方庭面如死灰,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初接受骨髓移植的時候,醫院只告訴他捐助者是個陌生人,所以需要身份保密。在美國,這也是一種常規做法。當時他也覺得自己挺幸運,因為美國的華人人數畢竟有限,而且很多人不願意成為骨髓庫的志願者,能找到配型,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他做夢也不曾想過,原來這個捐骨髓給自己的人,竟然是聶宇晟。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時母親希望自己的表兄表弟都去驗血,有人支援,有人卻拒絕,但最終母親家族中沒有任何人和他配型成功。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隱痛,他甚至因此認為,自己是被家族拋棄的。如果有父親,那麼一切都不一樣吧。只是他沒有想到,聶東遠也曾經前往美國,他以一個父親的力量挽救過他,甚至不惜告訴另一個孩子,自己最大的秘密。至於聶宇晟,他更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去想像,想像他那張與自己並無多少肖似的臉孔。
“現在聶宇晟躺在醫院裡,醫生說他很可能醒不過來了,即使醒過來,或許失憶,或許智力上有影響。你對東遠做什麼,你是否要求平分財產,你是否要求控股東遠,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意義,甚至對聶宇晟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他可以醒過來,我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你,包括平平名下的股票,只要你能讓他醒過來,我願意拿一切交換。”談靜眼底有盈盈的淚光,“愛是給予,不是掠奪。”
盛方庭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東遠公司的,他只記得自己跌跌撞撞,最後把車鑰匙插進鎖孔裡。車子在街上飛馳,一個又一個紅燈被他拋在身後,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但他最後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到了醫院樓下。
他鼓起勇氣,搭電梯上樓,到心外科,他徑直詢問聶宇晟的病房。值班護士聽到聶宇晟的名字,眼圈都紅了,問:“你是來看聶醫生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