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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在麼?”
陸離走到了屋子裡,床上有人蓋著被子,床下搭了一個小床,床上那隻大手無力地耷拉下來,似乎那薄被子下的人,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彷彿已離去了許久。
“爹。”陸離輕輕喚了一聲。
那床上的人,動也沒動。
陸離的父親半年前忽然神志不清,暈倒在地,連續數日發高燒,燒退了,人卻糊塗了,和六七歲小孩子的智商一樣,而且免疫力也跟著下降,三天兩頭會生病,有時突然大病,險些救不過來,這兩日他爹生病躺著,有時候會胡言亂語,陸離本應在家照顧,但鋪面卻不得停,徹夜守著照顧,早上看爹好一些了,就出門賣豬肉做生意了了。
大夫也再三叮囑,老爺子身體不同往日了,這不足之症,也不知能堅持多久。
陸離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心彷彿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似乎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步兩步走近,陸離面色越來越慘白,眼睛睜地越來越大,有點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彷彿就要奪眶而出。
“爹。”陸離伸出的手,似乎控制不住,突然顫抖起來,那一刻,那雙手彷彿託著千斤的鐵鼎一般,抬起來都像是很費力一般,可是喊聲這麼近,床上的人卻沒有半點回應,一點生命起伏的跡象都沒有。
陸離的手,徒勞伸著,忘了在空中收回還是放下,彷彿再也不出半點力氣,陸離的臉上肌肉一陣痛苦的扭曲。
顫顫抖抖的手,終於落到床上那人身上推了推,只是這一推,那人搭在床邊的手,突然滑落下來,空空得晃了晃,像是沒有生命跡象得耷拉下來。
陸離捂住嘴,伸手往那人的鼻子下方,過了那麼三四秒,陸離再也支撐不住,腿一陣發軟,跪倒在地上,他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強撐著坐起來,依靠著那床沿,才沒有完全倒下去。
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胸腔起伏著,哽咽著,這個放棄了讀書半年的小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憋屈,所有的不甘,都在這一刻酣暢淋漓地無所顧忌地哭了出來。
直到有溫度的東西,喘息的熱氣,噴到了他的臉上。
陸離滿臉淚痕地抬起頭,視線也被淚水搞得一團模糊,擦了擦,眼前那張臉漸漸清晰起來,面龐剛毅,五官威嚴,鬍子從耳邊一直到下巴,半張臉都是鬍子。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詭異離奇的場面,被嚇了一跳,陸離面色緊繃,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