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九)新屯村的文化中心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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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酒的醉漢一般肆無忌憚,在白色的蚊帳外面嗡嗡地扇動著翅膀瞪圓眼睛尋找著進攻解饞的機會,那時的蚊帳稍有鬆動便會有蚊子敢死隊隊員衝入其中,不要命地叮咬抽吸,謝新的身上被叮咬了十幾個大包,謝明華不敢怠慢,叫醒兒子國建,父子倆連夜將謝新揹著送回了家。
(五十四)
如果說原來南坑中間通往南河的那條小路的入口處的水井和柳樹是新屯村的閒談交流中心,那麼隨著水井的荒廢被棄,隨著南坑被填平以及那條通向南河的便捷的小路的消失,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水井與柳樹共同成就的閒談中心很快便失去了它的魅力,彷彿昔日明眸皓齒的後宮得寵佳麗如今因歲月荏苒而成為失去寵愛的黃臉婆一般,多少年後,謝新諏出這樣一句詩——“別怪我無情,有新歡,誰還念舊情”,人、事、物皆如此,這似乎是一條規律。既然是規律,那就遵守吧,有什麼好感嘆的?
如今新屯村只剩了村中間一條通往南河的路,新屯村人都稱其為“無名路”。在無名路的入口處有一條可以容得下四五個人閒坐的石條凳,那幾乎成了村子裡“三老四少”閒談的專座,尤其夏日的傍晚,那裡就天經地義成了他們的天下,以新屯村著名侃爺1935年生人的謝仁佑為代表的新屯的三老四少便天上一嘴地下一腳地開始扯淡,什麼民國二十八年發大水,1937年盧溝橋事變宋哲元的國民革命軍29軍大刀隊打鬼子,京東的漢奸殷汝耕成立的偽政府,最後扯到1950年代初挖鑿南河打通潮白河水系與運河水系等等,直扯到暑熱褪盡涼風習習之時眾人才從那裡依依散去。
從這個入口處往南僅二三十米的地方,在路的兩邊各有一根碗口粗細的竹竿,在竹竿的上方又橫向裡捆綁著另一根同樣的竹竿,這是用來掛電影幕布用的。白色的電影幕布用四根尼龍繩固定住四角,上面的兩角的固定要麻煩一些,要先將繩子綁在一塊半塊磚上,然後大力將其從橫著的竹竿上面投擲過去!雖說不常用,但一年裡三五次的使用頻率還是有的,於是這裡也就自然地成為了新屯村的文化中心,《上甘嶺》連同其中“我的祖國”的優美的歌聲,《南征北戰》以及其中的滾滾車輪聲,《渡江渡江偵察記》和其中的滔滔的江水聲,《十五貫》、《花為媒》等的依依呀呀的京劇或評劇的吟唱聲,都是從這裡映現飄蕩出來,之後又長久地迴旋於這個小村莊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