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1970年代中期,老屋和它的冬天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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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開,然後抱柴火燒火做飯。雖然才蓋幾年的房子,但燒火做飯的堂屋的屋頂在經年累月的煙熏火燎下,柁木檁條乃至葦薄上都已經明顯地變黑了。玉米秸稈、麥秸稈、樹葉之類的農村人用來燒火做飯的柴火,乾燥時還是很好用的,一根火柴下去便點燃生出火苗;但如果柴火潮溼則要生出太多的煙了,濃煙順著炕道直奔煙囪然後排放到空中,清晨或傍晚,農家上空那嫋嫋升起的炊煙便是這樣生成的。
那時候,修煙囪壘炕道是技術活兒,做得好的排煙痛快柴灶好使,火壯飯菜好熟,做飯的人心裡細化;做的不好的,從炕道中往外倒煙,那可就受了罪,做飯的人受罪,全家人都跟著受罪,常常被煙燻得咳嗽流淚。
謝新最是怕煙燻的。遠遠的望見自家的煙囪中冒出煙來他便皺起了眉頭,等到都煙從堂屋的門及門上面的荷葉窗中大股大股地冒出來的時候,他便不進門而是在外面守著,直到做好飯而堂屋中的煙散盡他方才進屋。
謝新從小身體單薄,到了冬天,稍有不慎便咳嗽感冒,沒過兩天便胸悶氣喘轉成了氣管炎,而此時聞到柴火中生出的煙他便愈加的胸悶,為此他見到燒柴火便遠遠的躲開。感冒發燒對小謝新來說是極痛苦的,他那時耳朵如同塞入了棉花球兒,漲漲地聽不清外面的聲音,而自己粗重的呼呼啦啦的呼吸聲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這種情況直到八九歲後,身體強壯了許多方才有所改變。
病了就得打針吃藥,謝新對於打針是不犯怵的,將褲子退下來露出半個屁股,往上面擦拭酒精的時候他便渾身一激靈,屁股連同大腿上的肌肉一下緊張了起來,女村醫似在對嶽淑平說“你家謝新就生了病就愛打針,是不是?這孩子畢竟是個男孩子,勇敢著呢,不怕疼,是不是?!”
這樣說著,謝新的心下輕鬆了些,屁股上的肌肉隨即放鬆了,就在他準備迎接鋼針刺入肉中的時候,屁股上面一涼,又一隻酒精棉球兒按在了上面,女村醫劉秀菊笑嘻嘻地拍了一下謝新說道,“好了,打完了,起來吧!”謝新“啊”了一聲驚訝地說“怎麼會一點都不疼?!”女村醫會心地笑了起來。
劉秀菊三十上下年紀,劉秀菊膚色白皙身材瘦小聲音發甜,下手打針於不經意間,手法既輕又快,謝新之所以不發怵打針恐怕與她有關。新屯村的另一名村醫是個四十歲左右年紀的婦女,為人也還和善,聲音粗壯,一笑便露出那幾顆大板兒牙。與劉秀菊相比,這名村醫更有膽量與力道,一針下去便狠狠地刺入肉中,屁股上的肉也會跟著抖動一下,謝新每見到她便喊著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