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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名前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麼久的外勤,不是受傷了就是……
陳嘉文也感到不對勁,何家誠一向有主見,也不怎麼提起家裡的事,現在何強找上門來,說明事情並不在何家誠的掌控之中。
“家誠爸爸,這樣,您先回去等著,萬一家誠到家了就打警署電話給我,我去跟上司彙報情況,你放心,家誠不會出事的。”
說完轉身就跑進警署辦公室找鍾柏元。
可千萬別出事……陳嘉文在心裡默唸著,那些安慰人的話安慰不了自己。
嘴裡澀得難受,想吐口水,乾啞的喉嚨嗆了幾次,直到喉頭出現一絲血腥味,臉上乾燥得發癢,在強烈的紫外線下曝曬了幾個鐘頭,已經析出了一層白色的鹽。
何家誠艱難地抬起手臂,摸了把臉,面孔好似撕裂的疼痛,渾身上下就像是被人當作玩具卸下又裝上,整個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拼命眨著眼睛擠出淚水,視力逐漸恢復,他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慶幸眼睛沒被海水浸壞。
不遠處有一座島嶼,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游過去,大太陽照在身上,維持住了一些體溫,但同時身體的水分也在流失,他必須儘快著陸。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島。
島上幾乎沒有什麼人,零星坐落幾戶人家,若不是熟悉的鄉音,何家誠還以為自己漂出國界了。
最為德高望重的一個老漁民,像是擔當了村長的職責,帶著何家誠來到一個公共禮堂,實際就是一間紅磚平房,牆壁上釘著簡陋的十字架,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村長解釋說,島上沒有警察,只有一部電話能和外面聯絡。
撥通深水埗警署的號碼,跟接線員解釋一通,何家誠就坐在碼頭等海警來接。
起皺的臉和曬傷的後背擦了椰子油,何家誠雙手抱膝,看向遠方的海平面,他的臉上露出迷茫。
自己是怎麼落水的?
雖然清楚記得父親何強,記得考上了警察,也記得陳嘉文和在鴻運幫做臥底的事,還記得自己摸進了振明當鋪被人發現,記憶的片段卻在之後缺失了一塊。
他能感受到,有一瞬間異常的痛苦,渾身撕裂般的疼痛,沸騰的血液,要爆炸的心臟,甚至對於鮮血的渴望,讓自己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那麼深刻的感覺卻渾然消失了,與而代之的是心裡的空洞。
島上的漁民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眼神中透著警惕和戒備,村長把何家誠帶出來後就再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