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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陵的夾石道上,兩旁整整齊齊站著三百名侍衛,這些侍衛身著羽林服飾,面色青白雙眼無神,像三百尊詭異的石像立在道路兩旁。
閻無咎雙手將何婧英環在身前,從夾石道上縱馬而過。
蕭昭業修建的崇陵塔高高地矗立在崇安陵前,塔下是祭壇。原本的肅穆的祭壇現在一片雜亂,全是泥濘的腳印,雜亂的車輪印。蕭子倫、蕭子良、蕭昭文他們全都埋在那祭壇後面。
幾個守陵人推著裝了泥土的車從祭壇前緩緩走過。當閻無咎帶著何婧英策馬而過的時候,那些守陵人停下腳步回頭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看。隨後又緩緩推著泥車走了過去。
馬蹄踩過祭壇走過何婧英與蕭練守陵時住過的小院,沿著山路徑直往下走到了河邊。顏小刀的墳是何婧英與蕭練選的,在靠近河邊的林子裡,正好可以看見崇安陵山下的風景。
閻無咎將何婧英帶到顏小刀的墓前。顏小刀的墳前端端正正並排放了兩具棺材,棺材前放了兩盞紅燭,還扎著紅綢。一具紅漆的棺材棺材蓋開啟,裡面空空如也。
閻無咎指了指那具空棺:“可還和你心意?”
雖然早就知道閻無咎是要拿她結陰親,但當真的看到這兩具棺材時何婧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似有一道冰稜從地面升起刺穿了自己的身體,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何婧英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被閻無咎一把抓住了手腕。閻無咎譏諷地看著何婧英:“怎麼?怕了?不是挺厲害的麼?”
夕陽斜斜地在溪水的盡頭緩緩落下,小溪上跳躍著星星點點的金光。閻無咎笑意盈盈地說道:“不得不說你們選的地方景色還真不錯。風水也不賴。”
“閻無咎你這個瘋子!”
閻無咎冷笑道:“你才發現嗎?”
閻無咎叫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壓著何婧英。他自己走到顏小刀的棺槨前,手輕輕撫上紅漆的棺蓋:“我為什麼不能瘋啊?瘋了多好!若不是拓跋勰撤兵,你以為周奉叔真的能把京城攻下來嗎?你以為恨你們人只有我嗎?我只不過是給了這些人一個契機而已。”
閻無咎的眼神忽然又變得很溫柔:“小刀,你知不知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跟我們一樣的人?阿奇不過是多看了一個夫人一眼,就被黥了面。還有阿茂,一個乞丐,不過是在施粥的粥棚前多喝了一碗粥便被那家人差點打斷了腿。這樣的人多到不可想象。他們都與我們一樣。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在帝王家,我們就只能被人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