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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雪見清圓在,略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扮起了笑臉,上前納了個福道:“那日夫人大婚,怕給夫人添亂,沒有親自向夫人道賀,今兒要補上這個禮才好。”
要說表面文章,皓雪善於做,清圓更是個中好手。她熱絡地拉了皓雪坐下,扭頭吩咐邊上侍立的婢女,另給皓雪姑娘上茶。
皓雪偏身坐在椅上,倒是一副不見外的模樣,輕聲細語道:“夫人和姐姐好興致,竟自己煎茶吃,既有現成的,便不必麻煩了。”
清圓說那不成,“這原是我們妯娌胡亂煎著頑的,姑娘是客,怎麼能和咱們同飲呢。”仍舊發了話,讓丫頭去預備了。
皓雪是聰明人,哪裡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們親手炮製的茶,是專供她們自己吃的,至於外人,自然沒有分一杯羹的資格。
她強壓下難堪的感覺來,臉上仍舊掛著得體的笑,原想這位新夫人再了得,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沒過過招兒,萬不能服氣。可如今看她細微處的處置,和芳純大不相同,方寸之間便讓人知難而退。可見年輕輕嫁得高官之主,又加封誥命夫人,並不單是運氣好的緣故。
丫頭送了清茶到皓雪手上,清圓自己給芳純舀茶,溫聲道:“我多時沒有親自動手了,手藝生疏,也不知煎得怎麼樣,姐姐嚐嚐。”
芳純不懂她們明裡暗裡打眉眼官司,只管自己品茶,呷了一口,咂咂嘴道:“香得很,好茶!”
清圓自己也低頭飲了,笑道:“第一碗茶湯最雋永,後頭的都不及頭一碗,色香味依次遞減,最後飲者藐藐,要不是渴得沒法兒,誰去喝它!”一頭說了,一頭讓人把溫爐撤下去,只留手裡的一杯茶,剩下的吩咐抱弦,“拿到牆根兒潑了,仔細茶色重,別沾了牆皮,也別澆了花草。”
抱弦噯了聲,“打發人潑到外頭水溝裡倒好,不汙了院裡的地皮。”
清圓聽了說也好,臉上那點輕淺的笑意刺痛了皓雪的眼。皓雪愈發聽得不是滋味,隱忍再三後勉強道:“夫人吃茶果然講究,外頭門戶,哪一家不吃上三道四道的!”
清圓聞言一哂,“那是外頭人家,我們家卻沒有這個規矩。取之精華,棄之糟粕,好茶嘗過一杯就夠了,底下的越喝越淡,倒不如不喝。”
如此你來我往暗潮洶湧,聽得邊上侍立的人都不禁咋舌。果真當家夫人就是當家夫人,在她面前哪裡容得宵小亂舞。早前周嬤嬤等人也有欺她年輕的心思,到如今是借上幾個膽兒都不敢的了。果然老爺眼光獨到,要是個麵人兒,也執掌不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