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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海口的事,我見得多,一般說來,我不欣賞這套,不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誰不會?但黃依依初來乍到就誇下海口,卻讓我竊喜。這裡面有我的主觀因素,也有客觀原因,客觀原因是什麼?是集訓中心王主任對黃依依的評價,那是他代表組織的名義對我說的,是公對公的,硬碰硬的,沒有理由可以置疑的。王主任說,我在中心接觸過那麼多搞破譯的,還沒見過第二個像黃依依這樣對密碼有感覺的人,她對密碼有種常人不能想像的敏感和直覺,可以見面就熟,可以無師自通。我們中心準備的幾部教研密碼,以前還沒有哪個人在集訓期間就把它們解破的,而她到這裡後,沒有一個月,把它們都解破掉了不說,而且她還能將每部密碼的共異性,包括造密者在設計中留下的優劣性,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她曾經參與這些密碼的設計似的。
應該說,我也有過類似的體會,當初她不就這樣讓我一眼看中的嗎?這女人身上確實有些叫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包括頭次見面就跟頂頭上司叫板,難道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她思想裡明顯地缺少了一個正常人應有的開關,不知是因為自恃強大,還是因為天生如此。但不管怎樣,她肯定不是個一般人。對一個不是一般的人,我們容易對她生出幻想。
但容我幻想的時間太短!
也就是半個多月吧,老陳到我辦公室來跟我談事,談到黃依依,他露出一臉不屑:“你恐怕不知道吧。”我問什麼事,他說跟集訓中心王主任的事。我問他倆有什麼事,他欲言又止。
我說:“什麼事,你說啊。”
他說:“你真不知道?”
我說:“知道還問你。”
他說:“那你還是去問別人吧,我不便說的。”
我一下火了,罵他:“你放屁!你處裡的事情,我不問你去問誰!”
“還能有什麼事,好著呢。”他頓了頓,又說,“聽人說,她現在晚上經常去中心,到天亮才回來。”
從破譯局到集訓中心,要翻兩座山嶺,走公路得有七八公里,抄小路也有四五公里,得走上一個多小時。按規定,破譯局的人可以出入集訓中心,而集訓中心的人是不能出入破譯局的。就是說,如果他們倆真要幹個什麼,也真只有黃依依去找他。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一來中心王主任是有婦之夫,量他也不敢;二來黃依依不是誇了海口要破譯烏密,哪有精力這樣折騰?
口說無憑,猜想也作不了數,要獲得真相,最好辦法是把王主任喊來問一問。
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