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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留下隱患,帶來麻煩?等等,等等,有疑問,有擔憂,有期待,有恐懼,我幾乎肯定他們一定會這樣那樣地想不開的。我想,雖然遺言只有寥寥幾行字,但他們一定是反覆咀嚼了又咀嚼的,他們一邊咀嚼一邊琢磨著裡頭的名堂,猜想著可能有的事情。他們一定思想了很多,也很遠;他們恨不得一口將這散佈著神秘氣息的遺書咬個血淋淋,咬出它深藏的秘密。當一切都變得徒勞時,他們不免會對我產生顧慮,防範我,揣度我,懷疑我,甚至敵視我。我忽然覺得自己沒能和師傅作別真是天大的憾事。千不該萬不該啊。我想,如果我跟師傅臨終能見上個面,這遺書必將屬於我個人,可是現在它左傳右轉的,到最後才落到我手上。雖然給了我,但他們心裡是不情願的,阿兵的請求是最說明這點的,父親明明有言在先,不能外傳,他居然還明知故犯,心存僥倖,這不是荒唐就是厚臉皮了。而且,我有種預感,這幾天,我還會收到一封信或者電話,那裡面還會有類似的要求,荒唐的,或者是厚臉皮的。對阿兵,我可以沒什麼猶豫地拒絕,但對那封信或電話,也許就不會這麼簡單了。那封信或電話,那封未知的信或者電話,我敢說一定將出自他姐姐。
說真的,我情願面對的是信,而不是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