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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澤的意識深處……
孤兒院。
初冬的寒氣透過門和窗的縫隙吹進來,7歲的雨澤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的床靠近窗戶。
此時,他呼吸粗重,時不時伴著幾聲咳嗽,他臉頰凹陷,雙顴現赤,身上的衣物單薄,無法禦寒。
他瑟瑟發抖,他把手伸向暖氣貼片,一陣若有若無的溫熱感,完全起不到取暖的作用,腹中飢餓,發出不爭氣咕咕聲。
他是一年前來到孤兒院的,在戰爭中,像他這樣失去父母的孤兒還很多。
在這裡名字似乎不再重要,他把自己的真實姓名珍藏在心底,在這裡他用菲利克斯這個名字。
他聽別的孩子說,能擺脫這裡的唯一方式就是展現出自己的某種天賦或能力,一旦被發現,就立刻會有人願意領養他。
而他,唯一的天賦就是觀察和畫畫。
他對色彩有敏銳的感知和與眾不同的審美,但是這種能力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國家似乎是沒太大用處的。
他對於被一個新的陌生家庭收養也毫無興趣。
原本他自己的父母對自己本就不怎麼上心,他們為了生計整天都在奔波。
他的父親是個倒黴鬼,戰爭還沒開始多久很快就在戰場上送了性命。
他的母親這才告訴他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她只是繼母,在法律上,她有責任繼續養他,但在經濟上,她確實無力負擔。
因為他還有個更年幼的弟弟更需要繼母養,畢竟,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於是他和她的繼母權衡良久,他同意隻身前往孤兒院。
此時,他病得厲害,腦子中突然交織幾個畫面——香氣四溢的食物,父親那張模糊的臉,還有他離開家的時候,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放他走的3歲的弟弟,他幻想著厚重而溫暖的棉被蓋在他身上。
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克勞走到他跟前,他的腿有點瘸,走路的聲音一深一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克勞粗糲的手掌摩擦著他的額頭,粗魯的手攥住他的下巴,仔細檢查他的口腔和喉嚨。
“這孩子發燒了。喉嚨有感染,聽他咳嗽的聲音很重,肺部有雜音。我們恐怕得把他隔離起來,不然他可能會感染別的孩子。”克勞來孤兒院工作前,曾做過護工,略懂點醫術,他對另一個人喊道。
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抬著擔架把菲利克斯抬走了。
他置身於一個狹窄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孩子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