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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民報》的辦公點內，因為罷工罷市，原本幾十號人的辦公室內只剩下主編袁子豪和副主編王金翰住在辦公室內保護財產。
“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老袁，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王金瀚聽見馬良扔照片的聲音，輕聲問身邊袁子豪。
“我也聽見了。”袁子豪回答道。
“會不會是小偷？”兩人心裡都同時想到。
於是兩個帶著眼鏡的文人從地鋪上起來，拿起早就備在身邊的兩個木棒一邊故意做出聲音，嘴裡也發出咳嗽的聲音，希望可以嚇走小偷。
可兩人“表演”了半天最後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只在地上發現了一個寫著紅字的牛皮紙包。
“嘔~”
幾乎在看到照片的第一時間，兩個身處亂世之中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老報人都第一時間泛起乾嘔。
不過經過一夜的消化，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而已。
王金翰到底是負責銷售的副主編，上過戰場採訪，見過屍山血海，短暫的噁心以後他看著照片上的人驚訝的叫出來：
“這不是說出“死一個日軍，要十個天朝人陪葬”的那個高橋四郎嗎？昨天還上了那些偽報紙的頭條呢？”
“是嗎？”此話一出原本還泛著噁心的袁子豪立刻不噁心了，仔細的辨別起來。
王金瀚也在辦公桌上翻找昨天的報紙，兩人拿著照片對著報紙一對比，瞬間確定了就是那個囂張屠殺平民的高橋四郎。
袁子豪看著手中的獨家照片，興奮的在辦公室內來回轉圈，腦海中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
作為一起共事多年的王金瀚哪裡不知道自己老搭檔的想法，看著手中只要見報絕對會大賣的照片，想起最近接二連三的各種威脅他還是勸道：
“老袁，可不要衝動啊，之前是英美在同行率先報道，我們不過算是轉稿而已，就這咱們報社最近明裡暗裡收到了多少威脅，前幾天收到的手榴彈都還在我家裡呢？”
“小日子跟瘋狗一樣，他們不敢對英美人動手，可我們又算的了什麼，你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嫂子和孩子吧？”
王金瀚的一番話，讓只是站在報人的角度思考興奮的無以復加的袁子豪瞬間冷靜下來。
看著手裡這張刊登了絕對會惹怒日軍，引發日軍報復的照片，袁子豪長嘆一聲，把桌面上的照片都掃到抽屜裡。
弱國沒有的又何止外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