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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了做法事的大慈寺。
死得其所。
死得突然!
“真是自殺?”沈臨毓問。
楊府尹道:“王爺知道的,衙門判斷自殺他殺,除了屍體狀況,也要兼顧現場痕跡、人證物證等等。”
“據大慈寺的和尚所說,門窗從裡頭緊閉。”
“脖子上是縊傷痕跡,而非絞殺痕跡,血障集中在下半身,符合縊死。”
“桌上留下遺書,基本能確定是馮侍郎筆跡,主要是那遺書寫到後頭龍飛鳳舞起來。”
“若是有人仿照所寫,那他飛得還挺是那麼一回事,畢竟,端正的字好描摹,飛起來的難以抓形神,對方仿寫的功力很不錯。”
“府內更傾向於馮大人親筆,他當時都要自殺了,情緒不穩定,有幾個筆畫稍有些偏也是人之常情。”
“那幾日京中為了馮大人‘不敬髮妻’的事有許多傳言,馮大人連千步廊裡都坐不住,他是有自殺動機的。”
“但是,”楊府尹深吸了一口氣,正是這些但是才讓他沒法結案,要是沒有絲毫疑點,他才不管別人想拿馮侍郎的死做什麼文章,“但是,頸部除了淤痕外有些許擦傷,許是被害留下,許是他自己反悔了掙扎。”
“自縊在喉上,舌頭該抵著牙齒,但馮侍郎的舌頭沒有伸出來,也沒有抵著牙齒。”
“雙手握是握著,卻沒有緊握。”
“總的來說,馮侍郎的死,八分自盡,還有二分曖昧。”
偏就是這兩分,足夠有心人發散開去,各爭利益了。
案子沒有辦明白,雖是上交鎮撫司,楊府尹也不想給聖上、給王爺留一個辦事能力不行的印象,也不管得不得罪人,硬著頭皮另補了兩句。
“他殺也得有個他殺的由頭。”
“若說因著他髮妻的死,那還是一樁無頭案子,他那高堂受不了兒子突然離世,情緒激動,轉天就偏枯了。”
“下官也去瞧過,人躺在那兒動彈不得,聽不見問話,更說不出當初有沒有害過兒媳。”
“即便真是因果報應,金家早已經一人不剩,誰能為此殺三品侍郎?”
“至於求更進一步,如今老尚書還未提告老,後頭事情八字沒一撇的,這個時候嘛,落井下石不稀奇,直接上手殺人那也不至於,您說呢?”
沈臨毓垂著眼看那張遺書,嘖了聲。
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尚書之位不至於殺人,但若是為了掩飾舞弊案,就很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