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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我懂,我感同身受!”
“所以我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我當年若是應了她、當她的姨娘,在這個府裡她就不是孤零零的。”
“您決意遠嫁她時,家裡無人幫她說話,我即便人微言輕、我也會竭盡全力阻攔,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嫁得那麼遠!”
“與繼母有矛盾,父親、胞弟又向著繼母,我一想到她當年處境、我心裡滴血,我真心疼她,她當時破罐子破摔、心灰意冷應下遠嫁,但要是我幫她呢?哪怕就我一個人,我告訴她我捨不得她,她是不是就會反抗?結果是不是就不同了?”
“我如今答應她進侯府,不是想做妾,也不是為了躍龍門,更不是為了與侯夫人別苗頭,我就是為了姑夫人。”
“我當年沒有呵護她,現在說什麼也想安慰她。她母親走得太早了,她體會過母愛、又有缺失,表姑娘是她母愛的宣洩,而她自己想振作起來,也得有人如母親般向著她。”
“我是隻比她大了八九歲,但只要她願意認我這個姨娘,我就好好待她。”
長長一串話,具是這幾日間預備好的說辭。
話雖假,情卻在一遍一遍的斟酌準備間複雜真切起來,此時全部說完,柳娘子甚至紅了眼眶。
哪裡會理解不了、體會不了呢?
想想自己,她被王慶虎那混蛋做局、鏢局易手,想到客死異鄉的父親和臨走前不捨又牽掛的母親時,滿心滿肺的悲憤與不甘,卻又只能把斷牙活著血吞下的憋屈。
想想久娘,若是她的久娘遠嫁,被婆家磋磨得發了瘋,她哪怕不要命了也要拔刀殺上門去。
這些感受、移情混在心頭,且不說恨不恨侯夫人,柳娘子先想抱著陸念哭一場。
她坐在桌邊抬手不住抹淚,另一頭,遲遲未言的定西侯悶得抹了一把臉。
剛剛,不是他打斷不了柳娘子的肺腑之言,而是幾次想開口、最後都忍住了。
自阿念發病後,定西侯自認是後悔的。
前次被阿薇劈頭蓋腦一頓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得他心口好大一窟窿。
之後一碗紅油抄手,把他沒有癒合的心口又猛地扒拉開,辣油滋啦著往裡灌,痛得人頭皮發麻。
阿念是恨,阿薇是怨,兩種情緒往他身上來,積壓在他的身體裡。
柳娘子的話卻是不同。
這是悔,明明白白平鋪直敘的悔,鈍刀子割肉,一刀又一刀,割開了他的皮肉,讓他心中的悔如東去江水,與恨和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