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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新舊,彷彿意有所指。
侯爺面色如常,許是沒有聽出來,許是聽出來了也當不知。
大姑姐攜女回京,想來之後府裡日子太平不了。
當然,輪不到她先指手畫腳上。
桑氏也當聽不懂:“阿薇提醒我了,也不曉得你吃不吃得慣府裡飯菜,今晚先試試,若不合口味就告訴姚嬤嬤,想吃什麼蜀地菜也只管提,哪怕府裡不會做、外頭也有蜀地口味的酒樓,我讓人去買。”
阿薇從善如流應下,又道:“您放心,我會下廚,想吃什麼我能自己做,到時候也請舅娘嚐嚐。”
桑氏眉開眼笑。
罷了。
不太平也不是鬧的她。
不管大姑姐如何,這外甥女還是人美嘴甜的。
桑氏很喜歡女兒,可惜成親多年、也只生了一個兒子就再沒有動靜了。
兒子叫陸致,剛過了十二歲生辰,正是不好管的年紀,讓桑氏頗為頭痛。
一想起女兒家的好,桑氏心熱,與阿薇細緻商量起了新衣新首飾,京裡時興的款式花樣,日常愛用的是金是銀還是玉……
說得起興,又盤算起了過些時日帶阿薇去布莊、金銀鋪子、胭脂鋪子逛逛。
絮絮叨叨的女兒事,聽得在座的定西侯父子兩人面面相覷。
插不上嘴,也不懂。
定西侯不摻和這些,既然當家兒媳對陸念母女回府並無意見、且十分親厚,他便放心了。
不過,對於女兒,他還是要多叮囑兩句。
“阿念,如今府裡是你弟媳管著,以前你們沒有打過交道,往後和睦相處。”
陸念聞聲轉頭,直直看著定西侯,眼神一錯不錯的。
“您的意思,”陸念直截了當、毫不修飾,“我和岑氏舊樑子深,三十年了化解不了,我在岑氏手裡討生活,不是我折騰她就是她磋磨我,別想太平。
但我與弟妹頭一天見,我別置喙她如何管家,她不克扣我們娘倆的日子,不結仇,自此安安生生住著。
我也只需與弟妹打交道,不用去理會不管家的岑氏了。
是這麼一個說道吧?”
定西侯險些叫一口茶嗆著。
他行走朝堂多年、自認為臉皮還算厚實,也被陸念這麼掰開揉碎的說話方式給弄得下不來臺。
看破不說破,怎麼就不懂呢?
再說,岑氏何時有磋磨過阿念?都是阿念折騰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