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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激進學子的檄文叱罵,有別有用心之人的暗中推動。
待一切革新舉措真正落地,於大周十三道的土地生根,又會產生許多尚且無法預知的困境。
而當完成這一切,他要做的事才僅僅開了個頭。
道邇,行亦難至;事難,為也有不成。
但必須去做。
不是看不見前路險阻,不是不知此事若敗,他便會成為禍主亂法之人,死不得超生。
只是天道既然選中他,讓他看到了危機,那他便義不容辭。
伏願以裴時行一人之身,一力之舉,一身之言,為周朝驅散如今的盛世光芒背後,正在凝聚的雲翳兇雷。
待新政初見成效,這條路上必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認同他,這股微弱力量屆時會更加壯大。
更何況——
何其有幸,此生得遇明主,他有個賞識他,願與他風雪同道的君王。
裴時行將堅定的眼光落在元承繹身上。
皇帝方才旁觀四位臣子一場舌戰,卻好像並不受影響,此刻嘴角掛笑,彷彿只是隨口問道:
“若當真要置鹽鐵使,卿可否為朕舉薦賢才?”
裴時行知皇帝心中必然已有人選,此刻問他亦飽含深意。
可他出身河東,根基並不在上京,入御史臺四年也從未與官場中人有過過從甚密之舉。
所以他不懼猜疑,坦然地講出了真話:“臣推薦諫議大夫徐汝賢大人。”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哦?何以是此人?”
“徐大人人品端正,剛強抗直。永徽十九年時曾出任萬年縣令,到任即處置豪強,得鄉民交贊。
至他離任之時,萬年可謂是田者讓畔,道不拾遺。當地百姓感其恩德,立生祠供奉。”
“其二,徐大人為官二十載,輪轉六部,對各部情狀運作均有所瞭解,永徽二十五年出任刑部侍郎,曾參與修法,精通大周律令。”
“因此,臣以為,若要初興改革一事,如徐大人此等清風亮節、習焉明察之人,必能為陛下助益。”
皇帝這下倒是實打實放出了臉上的愉悅:“含光所言有理。”
元承繹放鬆下來,忽而話鋒一轉:“你又去見晉陽了?她的態度如何?”
這話一出,爽肅清舉的肱骨之臣驟然失卻了運籌帷幄的姿態,連眼神中也透出幾分迷惘。
一如每個在男女情愛中不得其法的年輕人。
“殿下無意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