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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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樹是不是和藹的，鳥兒會不會捉弄行人，還有他當時遇見的人們。
“要。”她仰著頭，說出口的話乾脆，帶著點倔強，卻像撕爛□□一樣，難聽。
秦迭又埋下頭，抱緊池晚桑，像個小貓在池晚桑胸前蹭了蹭，反正這裡已經被她哭溼了。
池晚桑說的這個學校並不大，一棟樓修成了一個“回”字，中間空出來一小塊露天操場，有個小女孩坐在鞦韆上晃來晃去，神情沒有什麼起伏，仰頭盯著天上。
身後有一堆人在踢球，踢得很安靜，沒有吵鬧和推搡，禮貌得像是在進行什麼盛大的儀式。
忽然一顆球沒頭沒腦地朝小女孩飛過來，但因為背對著，她看不見。
球場上幾個男生面面相覷了下，慌得不知所措，張大嘴巴又喊不出聲音，只有模模糊糊的乾嚎，像是野人，未經馴化過的樣子。
秦迭心道不妙，撒開池晚桑的手，跑到小女生背後，將她護住。男孩子還小，力道對她來說不算疼，但角度剛好對準的是女孩的頭，她不擋一下，結果不知道會是什麼。
女孩有些驚訝地轉過身來看著秦迭，沒有說話，像是被這個怪姐姐給嚇到了。
秦迭蹲下去，笑著問她：“沒事吧，嚇著沒？”
那邊的男孩也跟了過來，一個勁兒朝秦迭鞠躬，嘴裡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秦迭這才知道，他們是聾人。因為長久不說話，十聾九啞，已經不會說了。
他們畢竟也不是故意的，踢球都那麼禮貌，秦迭又能怎麼怪他們，對他們招了招手，示意沒關係。她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還是沒反應，又問她：“你沒事吧？”
其中一個男生本來要走了，看見秦迭張著嘴對女孩說話，碰了碰她。見秦迭看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指了指小女孩。
原來她也聽不見。
那麼就算當時有人喊出聲來，她也躲不過去。
池晚桑聽見這邊吱吱哇哇一頓吵，皺了皺眉，問：“秦迭？”
秦迭看自己也沒法和他們交流，哎了一聲，跑過去扶著池晚桑，“剛才有個小女孩差點被球砸了，我問她半天，結果她聽不見。”
“你沒事吧？”池晚桑問。
秦迭心裡不知怎麼，不是滋味，但還是假意輕快地嘆了口氣，“都是小孩踢的球，沒什麼力道，走吧。”
他們跟著指示路牌去校長辦公室。一路上的孩子都很安靜，吵吵鬧鬧的都是極個別的，但笑聲中，秦迭總感覺夾雜著些沉重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