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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的崎嶇上下顛簸著。他用手護住姐姐的頭,儘量不讓她磕到馬車上。
隊伍裡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的,也沒有一個人敢再哼一句歸家的小調,就連馬兒的嘶鳴聲此刻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刺耳。
長長久久的路在昏天黑地趕著,已經過了好幾個沾滿霜露的秋夜,可謨吉就是不肯放開他的姐姐。
他說,他要葬她到草原去。
謨吉還在胡亂說著些稀奇古怪的傻話。他說,那個人,他一定要手刃那個人。
他記得那個背影。
在八月十二日的昏定,浩浩蕩蕩的使團隊伍以及迎送軍兵們終於來到了京城。
不知道長王他們是不是早就和京中互透過了書信,原本定下的熱熱鬧鬧的迎接儀式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官兵們攔著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為隊伍開路。
聽聞大將軍帶隊回來了,雲昭的兩個丫頭也高興極了,已經準備好了許多熱水,若是小姐今晚回顧家的話,正好就可以用得上了。
只是晚兒和秋霜卻沒有想到,大將軍回來第一件事既不是回宮述職,也不去皇上面前請罪,而是快馬加鞭地跑回到了顧家,只為來拿一套大婚時候她連穿都沒穿過的嫁衣。
兩個丫頭很是疑惑,不是一般的疑惑,好好的翻那個出來幹什麼?不過她們看小姐的臉色似乎很不好,也就沒敢多問,趕忙回屋找出來拿給了雲昭。
等拿到了那套繁重複雜的紅色嫁衣,雲昭又快馬趕到給使團安排好的驛站裡。
黃昏已然入定,天色昏沉,縱馬長街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這不,在六合巷的拐角處,雲昭便差點撞倒了一個人,她沒有時間回頭,不過她知道自己好像不小心打翻了人家的東西,因此高聲向他道歉。
聲音砸進秦川的耳朵裡,他有些發懵,他還沒看清楚是誰,那道身影便如射出的弓箭,瞬息間便已經跑沒影了。不過那個聲音,混著秋天蕭瑟的風砸進耳朵裡,他還是覺得有些熟悉。
沒工夫細想了,秦川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畫軸。明天就是進宮當畫師的第一天,這些畫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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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駱萱換上她嚮往已久的嫁衣,梳妝,打扮,妥善地盛放入棺槨。她手裡還攥著那支玉蘭花簪子,相襯之下,顯得她的手指有些煞白。
在棺蓋合上之前,她都像活著一般,美好,漂亮,動人,她著一襲紅衣盛裝,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可蓋上棺蓋的那一剎那,她的死亡又變得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