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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也默契得沒有再問過這件事,可能是覺得這種荒唐的廢話沒有必要問,也可以是覺得不該問……
杜子臨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李宣就是當朝太子。
第二天,顧文若來東宮找他的時候,他還痴痴地望著那盤棋局,可他的心緒卻亂如苧麻。
“殿下?”顧文若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眼神,關切地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臣方才喚您好幾聲了,可是昨日與謨吉王子的交談不暢意?”
李宣淡淡地搖了搖頭,扯出一個頗為勉強的笑容。他沒有旁人可以信任,可是這種事情,就算是連他最信任的人他也不敢講。
“臣聽聞金崖在東宮之中抓到了一名刺客,殿下無礙吧?”顧文若的語氣似乎是飽含關切的。
“無礙,金崖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李宣似乎不怎麼在意這個,他看著顧文若的眼睛,問道:“文若,多年前的顧家冤案,你就不恨朝廷嗎?”
“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顧文若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雲淡風輕,似乎那已經是多少歲月更迭之前的事了,與他並無什麼關係。
李宣擺了擺手,似是自嘲一般,感慨道:“倒是忘了,文若自幼在梅居山修習,自然與常人的想法不同。不墜虛妄,心如明鏡,這才是真境界啊……”
顧文若:“……”
他倒是沒什麼境界,他自以為自己是個極尋常的人,也有尋常人該有的情緒。一整個家族冤枉至死,他豈能不恨,可他恨也沒有辦法,朝廷已經道過歉了,他又要向誰去討要這個公平,向天道嗎?
顧文若施禮入席,坐在李宣的對面,略帶打量似的垂目看著他。
待李宣抬起頭來,他又立馬收回了探尋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執起了罐中的白子,笑容謙遜又溫和。
他聽見對面那人問自己:“文若,你覺得,我適合當這個太子嗎?”
“天道如此,太子殿下切莫妄自菲薄。”他不能一個人去問那天道,他還想請面前這位太子跟他一起思索這個深刻的問題。
天道,如此嗎……李宣看著自己面前心腹,他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連他都這般信任自己,他還有什麼理由懷疑?
這個笑容和煦,面容清秀的翩翩兒郎,他的眼神太真誠了,竟讓李宣有些招架不住。因為他順應的不是天道,而是充滿了血腥氣的殺戮。
因為他的體內流淌著的似乎並不是皇家的血液,他好像姓杜……
可是他不敢說,就算是再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