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君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裕王轉頭看場中,黎橋依舊跪著,長髮散亂,他臉上全是血,聲音卻沒有多少悲意:“前人枯骨,縱然失敗也能鋪就後人道路。黎橋今日身死,他日,必有人會揭杆再起。”
面對這樣公然的挑釁,承明皇帝卻並不動怒,他笑著轉頭,話卻是對身邊的裕王爺說的:“這個人骨頭很硬,朕知道對付骨頭硬的人,還是得交給你啊。”
裕王拱手:“皇上,臣弟認為此人留不得。一是此人本是七尺男兒,若臣弟以刑折辱,怕是會惹百姓非議。二則他在,那個所謂的太平天國餘孽怕也是賊心不死。不若就地處決,將其頭顱懸長安城城門示眾三天,以儆效尤。”
王上顯然是考慮了半晌:“也罷,那就殺了吧。”
裕王從身邊刑遠腰間抽了長劍,卻是遞到唐黛手上:“去吧。”
唐黛穿越到大滎王朝一千多個日夜,她已經握慣了毛筆,卻是第一次握上這劍柄。她身上在發抖,裕王聲音很低:“不去本王反悔了。”
唐黛於是持著劍走出去,王上將聲音抬高,讓所有的將士們都聽見:“唐黛,你也是穿越者,今夜卻要親手殺了這為穿越者謀求自由的黎橋麼?”
黎橋抬頭看她,他臉上帶著微笑:“唐黛……你就是黛色煙青嗎?”
唐黛一直在想自己的臺詞,可是她無法教會這些人什麼是文明,也沒有布魯諾和蘇格拉底此類先驅的勇氣,她只有像加略人猶大一樣握著兇器站在這裡。
周圍的嘻笑聲都淡去,他們都在看她出手,看鐵器入骨肉,濺出溫熱的鮮血。黎橋嘴角依舊帶笑,他的目光甚至帶了些許鼓舞:“不是每一場穿越都需要建功立業,不是每一場穿越都能夠傾國傾城。但是若不是這次穿越,我會在家長裡短、朝九晚五的太平盛世中鏽蝕,每天六點半擠地鐵上班,下午六點鐘擠地鐵下班,為著幾千塊錢的薪水疲於奔命,一生庸碌。終其一生都不能感受這熱血,終其一生都不知道何為信仰。所以……不用遺撼。死亡,本身就不是遺撼。”
他歪了歪頭,那是個二十七八的年青人,眉宇間還帶了些頑皮的色彩:“來吧,痛快點。”
唐黛眼前已經模糊,她高舉了長劍,眼一閉,狠狠地劈下去——劍卡在黎橋的肩胛骨裡,黎橋拼命擺頭吸氣,半天才咬牙出聲:“瞄準一點,瞄準一點。”
唐黛已經哭成了淚人,最後何馨分開人群走出來,她將唐黛推過去,抽了她手中的長劍,一劍直接刺入他的心臟,黎橋依舊在笑,他的聲音很輕,但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