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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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卒,很明顯,這是來看守著他的。哼哼,黑老七,白朗在狼牙山是王中之王,今日做了你的囚犯,你還得讓老子住在高處,視老子如神哩!
白朗在暫時滿足了一顆高傲心性後,到底臨窗淒涼了。他白朗畢竟不是來做客的,畢竟已不是佛門的弟子,英雄一世的山大王可可憐憐被戴了鐵鐐囚在這孤樓上,即使不是囚徒,一個在血與火的搏殺中培養成的他也不能同閨女一樣靜處幽室啊!窩巢可以是雀燕棲身,而蒼鷹在長空才能任性,白朗一時羞愧蒙面,豁啷啷將手腳上的長鐐提起來,他要對著那磚砌的牆壁撞去,要結束一顆不屈的頭顱。
就在他斜偏了身子一頭撞擊之時,他停止了,似乎聽見了在他腦漿四流地倒在地上,黑老七進來了,踢著他的屍體狂笑:這就是王中之王?就這麼死去了!知道要這麼死去,何不讓我在鹽池用刀成全你的英雄之名呢!這話是那麼響亮,聲聲震擊著白朗的大腦和心臟,覺得這樣死也真是一種屈辱了。且由此覺悟到,古時多少英雄豪傑在戰敗後引劍自刎,以為死得壯烈,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自我的逃避呢?而後人的這麼論說也是一種可憐的憐憫罷了。他們的自刎,生命在最後的一刻裡肯定是有了我白朗的這種思想,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吧?何況,如果死在戰敗之後也還勉強說得過去,而自己敗之於酒後,再沒有尋死的機會,被解押來讓成千上萬的人目睹了最後再自殺掉,那就是更十分地窩囊了,人們會說白朗受不得折磨受不得羞辱而自殺的,那算什麼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英雄呢?!
白朗重新回到床上,將腦袋勾起坐了,伸手來搬動桌上的酒罐看裡邊還有酒沒有時,門被突然很響地推開。白朗摸酒罐的手收不回來,索性僵直在桌上,而將目光硬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作出了凜然的傲慢的神情。來人在門口幾乎是遲疑了一下,接著有軟軟的起落聲,木板的地面發出吱吱咯咯的節奏,同時有一股濃烈的香氣襲來,白朗的鼻子禁不住皺動了,心裡叫道:來的是個女的?
如若進來的是黑老七,一身武人裝束,挎了大刀,提了曾是他的那柄短槍,或者換了一身紳士的寬敞綢衫,端了青瓷彎嘴茶壺,白朗這一時是要霍然而起臭罵的,說不定要將偌長的鐵鐐摔打過去,勒了他的粗短肥脖看那眼珠進出來舌頭吐出來的死相,但進來的卻是女的,和尚出身的白朗雖然沒有垂頭唸了阿彌陀佛,卻也一時不大自在,泥塑一般固定了身子,眼睫毛則在微微顫動了。
“大王昨夜睡得可好?”女人走到白朗的面前了,嬌滴滴地說著,同時矮了截身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