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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連同霧氣逐漸遠去,胡祿大叫一聲,醒轉過來。
他還躺在船艙裡,船隻晃晃悠悠,外頭天已經暗下了,夜間行船危險,速度便慢了不少,徐徐夜風從窗戶吹進,胡祿臉上汗津津一片,吹得給打了個抖。
他一聲驚叫,把甲板上等著的一個船伕叫了進來,掀簾子就問:“內使老爺,可是出什麼事了?”
胡祿心有餘悸,白著臉搖搖頭,問:“現到哪兒了?”
船伕在這條江上跑了二十來年,閉著眼都知道哪裡是哪裡,忙道:“到禹杭了,要是在這裡靠岸,附近過兩個村子就能進紹西縣。”
紹西縣……胡祿又打了個抖。
方才那個夢,是真的。
胡祿叫人退下去,什麼也沒說,心裡頭發苦,怎麼也想不出個周全的法子。
等到了夜裡,胡祿又夢見了那呂縣令,溼淋淋的官袍貼在身上,一張青黑的臉泡得腫脹,哀嚎著請胡祿不要忘記自己的誓言。
如此來,竟是夜夜入夢,不得安寧。這遠行本就忌心中藏事兒,更遑論他這樣不得好睡,整日擔驚受怕?沒幾日,疾病便上了身子,起不來床,氣息奄奄。
船上一眾人不免焦急起來,大夫只說鬱結於心,可上船前還好好的,哪門子鬱結於心?
這時還是那見多識廣的船伕,叫了幾個胡祿身邊的人,私下說道:“未必是真心有鬱氣,我觀內使為人,不似心窄之輩。”他後頭的話有些忌諱,便壓低了聲音。
“這條江水深得很來來去去,底下不知埋了多少冤魂。。幾位老爺身子骨強健,日頭下來來去去,陽氣旺盛。內使老爺畢竟損了些陽氣,或八字輕些,或一個沒注意,便衝撞了什麼,也是有的。”
幾人聽了有道理,問:“那該如何是好?這船上也沒個和尚道士什麼的。”
船伕問過胡祿後,得他應允,使了個土法子,叫廚房拿了三根筷子,一碗清水來,自己又取了張薄紙,笑道:“我們那兒有個法子,問筷子公筷子婆。”
那幾個侍衛都在京中長大,不曾聽聞,俱好奇地圍著看。
船伕沒解釋,右手扶了三根筷子,不叫筷子倒下,微闔眼睛,唸唸有詞。
“攔了路的,撞了橋的,甭管你是吊死的、溺死的、燒死的、病死的……我等從此路過,無意衝撞,不要見怪,獻上一碗水飯。冤有頭債有主……你且放過罷!”
唸叨完,他緩緩鬆開手。
三根筷子直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