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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問過我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我搖了搖頭,「大少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其實不單是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的南丁格爾夢。
曹若定託人將我奶奶和弟弟送到鄉下去了,遠離城市,鄉村或許要安全得多。
我們沿著府南河慢慢走著,手牽著手。
「你說戰場上那麼亂,我們要是走散了怎麼辦?」我搖了搖他的手。
「嗯……,若是走散了,我們就在戰後想盡辦法回到蓉都城,然後就在這府南河邊等著。」他說。
「等著就行了?」
「嗯,只要活著就一定會來的,所以等著就行。」
「那要是死了呢。」
「死了,魂也要回來赴約的。」
「好,一言為定。」我笑。
「一言為定。」他也笑。
曹若定在軍校是飛行學員,入編後就成了正式的飛行員。
蔣介石要在上海主動發起反擊,他被派往上海,我也跟了去。
在上海,我加入了醫療隊,真的像南丁格爾一樣在戰場上救死扶傷了。
然而當我直面戰爭時,我才發現一切並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
戰爭不僅不美好,它還血腥、殘酷、泯滅人性至極。
時常有戰士被炸斷手腳、身中數槍連內臟都被打成了肉泥……
他們痛得直喊:「給我補一槍吧!給我個痛快吧!」
這種時候我都覺得異常痛苦……
我的雙手抑制不住地顫抖,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救不了,一個都救不了……
那天,我正給眼前的小戰士包紮,另一名剛從前線抬下來的戰士,奄奄一息地對護士說:「姐姐,你可以擁抱我或者吻吻我嗎?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談過戀愛,還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
戰士暗黃色沾著泥土和血跡,很好看,帶著血性的張揚。
護士聽到這話,她淚流滿面,粘住了髮絲,也顧不得擦,沒有一絲猶豫,她俯下身,輕輕擁抱少年,手和他牢牢緊握,並在他臉頰印上一個吻。她久久地抱著少年,眼中的淚撲簌簌滑落。少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的頭倒在女護士懷中,閉上了眼,再也沒有醒過。
護士胸口的疤痕很眼熟,是二丫,被賣掉的二丫。
為了掩飾心中的苦悶,我長嘆了一口氣,和小戰士悄悄搭話。
不,算不上小戰士,軍帽下是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