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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唱的不錯。”
我正欲離開,那雅閣裡傳出了一個聲音,我循聲望去,逆著光只大約看到他的輪廓,上好的冰藍絲綢繡工細膩,剪裁精緻,秀雅的竹葉圖紋與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儼然一位貴公子的非凡身姿。
“草民青巖見過王爺。”
“起來吧。”說著,瑾王爺已經掀開雅閣的帷幔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頭,他挑眉,月光穿過窗格慢灑一地碎白,將他的面容照的不食煙火,那般眉梢眼角分明清冷卻悉堆風流情絲。那一刻,我竟慌了神。
他喚我進了雅閣。
“青巖這個名字不妥”,他點燃一支薰香放進案几邊的香爐裡,屋裡便有了一股淡雅的竹香彌散開來,“如此俊俏如玉的模樣,你便叫如玉吧。”
我心裡歡喜的緊,便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以至於這許多年後,我竟差點將舊時的名字忘卻了。
自此,我便日日等在玲瓏閣,他來我便唱,唱罷了便在他的雅閣裡陪他品茗,下棋。有時興起,他便會潑墨作畫,贈與玲瓏閣的姑娘們。如此悠閒的時光一晃便是數月。
後來,他便很長一段時間都未曾到過玲瓏閣。我曾去找過他,卻在一間名為“暝色”的茶樓裡看到了他與一位女子想談甚歡。那段時間長之又長,足足有一年半之久。
次年的七夕過後,他又來到了玲瓏閣,人卻清瘦蕭條了許多。我將沏好的新茶送進雅閣,清香四溢,他專注地落下最後一筆,便盯著畫中人出了神。我側身細看,黛眉杏目,眼波流轉,正是此前在那間茶樓裡見到過的女子。
“王爺此畫栩栩如生,若是那位姑娘見了定要一顆芳心亂做一團了。”
他清冷一笑卻帶著幾分苦澀,“她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言罷,他看了一眼我手中香氣氤氳的茶杯,“如玉,日後我不會再來玲瓏閣了。”他邊說邊往外走,眼神分外的悵然。我怔在原地,竟沒說出半句寬慰的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
再次聽到關於他的訊息竟是瑾王遇刺命在旦夕。那一刻,我徹底慌了神,不管不顧發了瘋似的衝進皇宮,看見床榻上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的玄胤。我隱了身形在床旁守了他三天三夜,他說的唯一的話就是“珟瑤”二字。
珟瑤啊珟瑤,你可知,他恣意落筆,明眸朗笑的模樣攪擾了多少女子的心絃,分明一言一行含情,一筆一劃盡心;卻叢花千朵拂袖過,片葉不沾身。他執意等待,以至於心心眼眼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