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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阮慈在夢中度過了十數年的光陰,可這小屋中燭影搖紅、蠟淚未乾,王勝遇那稀世容顏依舊猶如往昔,只是阮慈心中卻彷彿多了十數年光陰隔成的丘壑,那愛慾糾纏的情念緩了片刻方才襲來,她在南鄞洲那十餘年內,固然也有思念王真人之時,但南鄞洲之變波瀾壯闊,感悟極多,難以分心,此時別後,便知為何大多道侶最終都是漸行漸遠,情難起時,任是多麼滔天,最終仍要歸於平淡。再是深情厚愛,又哪敵得過數十、數百年的分離?這份生疏此時只是一道小小溝壑,一躍而過,倘若真成為天塹般的隔閡,又該要有多大的執著才能將溝壑填平,情起時無人可擋,但要在那無盡時光中永遠濃郁下去,卻需要兩人共同的痴念,方能成就。
於她此刻而言,卻還不到思慮這些的時候,不過十餘年功夫,阮慈往日閉關動輒百年,也不見她對王真人就少了幾分親近,只是此時兩人不再是往日師徒,又要親近了許多,稍微生疏一絲,便有所察覺而已。阮慈片刻便回覆過來,環著王真人笑道,“是呀,做了個長夢,我在夢裡可想你了,你呢,想我了沒有?”
王真人道,“你這人真會順嘴胡說,既是夢中,如何會想我?你是夢主,若真想著我,便自然有一個我的化身來和你相見,又怎會思念夢外的人呢?”
阮慈聽他這一說,猛然也是想道:“是了,恩師從未說過自己有沒有來過南鄞洲,他那時雖然是金丹修為,但滅洲之戰也未必都是元嬰修士前來,跟來增長見識也是有的。來或不來,都合乎情理,這麼說,倘若我當時想見他,或許便能見到了?又或者緣份未到?我在南鄞洲待了十幾年,除了謝姐姐之外,可也未曾見過什麼中央洲的修士。”
她一時不由大是懊悔,不僅是因為錯過了見一見王真人的機會,也是難以印證心中的猜想,出了半日神,還是問道,“你以前來過這裡沒有?可知道這裡從前是什麼所在麼?”
王真人聽得她問,思索片刻,面露惘然,搖頭道,“是否曾經來此,我不記得了,或許不曾罷,否則此地對我應留有餘恨,便是那念獸也會更憎恨我一些。”
他對阮慈的變化並非毫無所覺,將她頰邊碎髮理順,問道,“它傷了你麼?”
阮慈搖頭道,“沒有,但我不知它現在是怎樣想,或許回到這裡,它的想法又有了變化。”胡不忘本體還在此處,和她一起回到過去的只是神魂,其本體中雜念、怨氣更重,神魂回體以後,或許會受到本體影響,再度燃起恨意。不過她的‘大不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