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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王月仙的說法,其夫和其餘門派中的護衛一道鎮守禁制時,因故爭鬥,眾人一道落入藏珠之中,只有他一人勉強從藏珠中逃脫,但也是身受重傷,回到門中不數日便是隕落。這珠中並非仙府,而是一座墳塋的說法,便是從其夫口中聽得,但木陰城眾修都並不相信,還以為他是砌詞作偽,或許從仙府中暗中取得了什麼寶物,留給王月仙母子。這流言越傳越真,卻是根本沒什麼人關心荀修士的死法,大家都在議論他的見聞。
便連王月仙,也是說著自家的冤枉,對荀修士的生死沒有絲毫疑義,畢竟散宗雖然寒酸,但怎也都有命香、魂燈這樣的禁制,而且荀修士死時眾人都在,自有感應。在本方宇宙,修士不能轉世,一旦身死,便會受到忘川歸墟那不可抵禦的召喚,尤其是築基修為,幾乎沒有可能留在世間,因此眾人毫不懷疑,就是沈七、姜幼文,也沒想到這妖鬼居然真是荀父所化。
阮慈沉吟片刻,道,“你是誰?我不是月仙,但我認得月仙,我還認得荀洋,你還記得你是誰麼?”
那意識一陣扭動,毫不猶豫地道,“我是荀令,王月仙之夫,荀洋之父,門派……咦,門派我記不得了,為何門派竟記不得了?”
他只是迷惑了片刻,便忙又道,“我被困在此處已不知幾年了,上不知有天,下不知有地,渾渾噩噩中,目不能見,耳不能聽,靈覺所至,一切都是死寂,還請道友救我,荀令必定結草銜環以報!”
他到底還是築基修士,心智堅忍,倘若是凡人,在這樣的境況下別說數年,數日就要崩潰了。試想一個絕對清醒的意識,困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連自己為何會進來,什麼時候能出去都不知道,這比日日毒打他還要折磨可怕。阮慈道,“你莫著急,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的麼?”
荀令道,“不記得了……只記得似乎是受了重傷,十分痛楚,甚至……甚至有魂飛離體之感,朦朧中彷彿見到一條通道,去往忘川歸墟,不知為何,心中便嚮往至極,恍然忙飛了過去,但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再醒來時,便來到了這裡。”
阮慈問道,“你還想去忘川麼?”
荀令道,“這自然已不想了……道友,我……我還活著麼?人不是要死了才去的忘川嗎?”
他語調有些顫抖,像是想明白了些許,已開始驚慌顫抖,“但若我已死了,現在又在何處,你是……難道修士也有陰曹地府?”
散宗修士對修士無法轉世這一條,還理解得不夠透徹,不過這已比一般散修好得多了,許多散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