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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慈現在最怕聽人說起黑白飛熊四個字,她亦是在心中暗自反省,是否平日裡表現得太過無情,難有歡喜物事,以至於眾人都拿飛熊為餌前來釣她。她暗下決心,要將潘檀若抓來問問,為什麼把她的事情拿出去做談資,若是明知對方心存歹意,卻還售她喜好,那阮慈已經殺了九人,也不在乎再多殺一個。
“快別提了。”她把瞿曇越拉到山間峰頭坐好,將這幾日發生的齟齬如數說出,只隱去王真人有關的隱私,氣鼓鼓地道,“你說這多可恨,想要對付我,不如直接上門搦戰,只在背後玩這些鬼蜮伎倆,要不是有李師兄在,金波宗這宗門在我心裡真是一個好人沒有,不是沒腦子,就是沒氣魄,現在連膽量都沒有,真叫人好生看不起。”
瞿曇越聽得啼笑皆非,作勢要捏阮慈鼻子,被她一閃躲了過去,他笑道,“娘子,莫怪官人擺出夫君架子,有些事,做得說不得,你討厭這宗門,將來等你有了本事,將這宗門上下殺得滿門不剩、道統斷絕,那也是你的本事,但在一切成真以前,又何必坐在人家山門旁邊,說這些話呢?”
阮慈在寶雲海遇險,王真人都能轉眼化現到她身邊,洞天真人的感應能有多麼廣大,便可見得一斑,瞿曇越並非真身來此,照舊是個築基期的化身,阮慈這樣坐在山門旁罵金波宗,擺明了是罵給金波宗大長老聽的,她有王真人遮護,不會有事,瞿曇越卻是圓滑得很,沒有跟著附和,還反過來規勸阮慈,阮慈託著腮點了他幾下,故意坐開了一些,以示對瞿曇越表態的不滿。瞿曇越笑嘻嘻的,阮慈挪開一點,他便跟著坐過來一點,不過倒是不曾碰她,而是彎腰檢視阮慈臉色,“生氣了?”
阮慈道,“哼,你又怎麼知道我將來不會把金波宗道統滅了呢?我生氣啦,不想理你了。”
瞿曇越很是委屈,為自己辯解道,“將來若有這一日,我自然助你,但沒有動手之前,謹慎些又有什麼錯呢?”
他在阮慈跟前,從來沒什麼身段,好言哄了阮慈一會,阮慈這才略略消氣,但仍是有些小性子,抱著膝蓋沉聲說道,“除非你幫我辦一件事,我才不生氣,否則我便要休夫,聘禮也還給你,不要了。”
說著,便將那靈華玉璧從脖子上解了下來,要還給瞿曇越,瞿曇越忙道,“你要我助你,我自然心甘情願,又何須如此?唉,怎麼越是長大,越是刁蠻,將來等你長到十九、二十模樣,那還怎麼伺候?”
阮慈這次出山,本不想叫瞿曇越過來,他才被上清門逐走不久,恐怕這次過來,王真人不悅,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