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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
這話卻怪了,謝紓轉頭問:“府裡能出什麼變故?你們是正正經經的主子,誰還能為難你們不成?”
既說到這裡,就是蓮姨娘展示哭功的時候了。只見她兩眼含淚,楚楚偎在謝紓腿旁,仰頭說:“老爺,我這輩子只生了清和一個,她也是老爺的長女,老爺可疼她不疼?”
謝紓說自然,“清和是我的骨肉,我怎麼能不疼她?”
“可如今有人要算計清和,要斷了她和開國伯家的婚約。老爺,咱們家又不曾敗落,倘或說知難而退倒也罷了,現在好好的,自己毀了自己的前程,這是什麼道理?清和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今兒許你,明兒再許他,別說是清和,就是老爺臉上也不光鮮。”蓮姨娘說著,又低頭囁嚅,“老爺不必問這人是誰,老爺自己心裡有數。當初開國伯家有意結親,太太是預備二姑娘的,沒想到最後人家挑了大姑娘,她耿耿於懷到今兒。她是當家的夫人,兒女的婚事都由她把持,我是說不上話的,所以我只怕老爺不在府裡的當口要生變故。這回特來求了老爺,萬萬不能鬆口退親,老爺瞧著咱們往日情分,千萬顧念清和才好。”
謝紓聽了這番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哪裡傳出來的閒話?就算太太糊塗,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你混怕什麼?”
蓮姨娘當然不會說,是從四丫頭還回來的酥餅裡窺探出了天機。這種事太無稽了,沒憑沒據的,說了豈不招老爺怪罪?於是一口咬定是薈芳園裡傳出來的訊息,老爺絕不會去找老太太核實的,萬一老太太怪罪他們打探上房的事,謝紓也吃不起這份掛落兒。
“老爺一心相信太太,可太太揹著老爺斂財苛扣咱們的事,老爺知道不知道?”蓮姨娘慘然笑了笑,“就說前兒,那些酒甕子裡頭,六七個是我和榴花院湊的份子。咱們的錢從哪裡來?全是素日牙縫裡省下來的!她逼我們拿,不拿就讓咱們動姑娘的彩禮,動媳婦們的陪嫁……老爺你燈下黑,黑得沒邊兒了,再不管管,這家子早晚要叫她扈文琢拿捏死。”
這下子謝紓板起了臉,他向來不管內宅的事,女人們今兒你吃了虧,明兒她吃了虧,是非曲直不是幾句話就能分辨清的。反正有受委屈的來告狀,立刻就有另一個面目可憎的立起來,都是他跟前的人,他不想聽,因為他斷不明這家事,也做不了誰的公親。
蓮姨娘哭得他頭疼,之前的一點繾綣也消磨殆盡了,他粗聲道:“好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回去吧。”
蓮姨娘從書房裡走出來,一點都不懊悔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