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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很近,近得能看清那張稚嫩面龐上輕軟的絨毛。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溫膩豐潤的臉頰和耳朵,奇怪,分明處處透出天真,卻又那樣滿含心機,像華美的金匙上餵了毒,含一口就能令人斃命。
“把玉佩討回來,好好收著。”他在態度上退了一步,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妥協了。
清圓知道這種時候討價還價會壞事,只好點了點頭。
他終於收回撐在她身側的手,慢慢站直了身子,那種收斂鋒芒的樣子,竟有儒雅的韻致。
清圓終於能夠鬆快地喘口氣了,這片刻的時間,簡直像經歷了一場生死拉鋸。
小小的隔間裡光線幽暗,只有半封的視窗照進一道光柱。細細的,藍色的粉塵在那一線日光裡轉騰,他靛紫色襴袍的一角恰好沾染了一點光,立刻描摹出一圈炫目的金邊來。清圓總覺得看不透這個人,甚至今天見他是這樣,再轉過天來,他又是另一幅面貌示人。
兩兩對站,實在有些尷尬,隔壁的篳篥還在吹著,她在那片尖細的喧鬧裡遲遲地說:“落進我二姐姐手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原樣拿回來……”
尤其是冠著李從心的名頭送出去的,恐怕清如寧願砸了,也不願交還給她吧!這件事之所以出紕漏,是她由頭至尾算錯了沈潤的態度,本以為那晚強塞的東西不過出於他的一時興起,沒想到竟不是。
沈潤蹙了下眉,“我想法子拿回來,但下次四姑娘要是再弄丟了,我就要登門興師問罪了。”
清圓心頭一緊,忙點了點頭。這件事最後雖雷聲大雨點小地過去了,玉佩留下的問題依然還在。她思量再三,掖著手道:“殿帥,清圓是駑鈍之人,雖一直在深閨裡待著,卻也知道規矩體統。按道理,我是不能收外男的東西的,尤其這樣貼身的玉佩,擱在我這裡,我日日如坐針氈。可殿帥實在不肯收回,我也沒有辦法,只求殿帥不要聲張,顧全我的臉面,將來殿帥要來取,我隨時可以奉還。”
她把自己說得質鋪一樣,收下他的東西,只是暫時替他保管,絕不存在什麼兒女之情。沈潤是何等聰明人,輕乜起眼道:“四姑娘想必還有別的話沒說吧?”
“還有……”清圓低著頭,半晌才抬起來,一雙大眼睛楚楚望著他,語氣裡簡直帶著央求的口吻,“我的身世,殿帥一定已經知道了,我有冤屈未解,我娘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我不能善罷甘休。我是今年五月裡才及笄的,倘或有人登門說合,我就得離開謝家……我現在不能走。我不知殿帥打算如何處置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