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華夏萬古長(4)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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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午夜回到臥房,黃銅床上沒有人。
倒是陽臺門未關嚴,像有意為她留著的。冬日寒風自門縫鑽進屋子,她往陽臺上看,看到謝騖清半蹲在一個小火爐旁,火苗躍動,託著一個小鋁鍋。謝騖清一手夾著根菸,悠哉地吸了口,在吐出清淡白煙霧後,用右手的一根毛竹筷子攪動著鋁鍋裡流動的棕色糖漿。
“這是什麼?”
“麥芽糖,”謝騖清低聲答,把另一根已經在筷子上凝結成塊的麥芽糖遞給她,“小時候叔叔做過。”
不用解釋,她想,這是他給兩個孩子做的糖。
“做給你?”
他笑,是做給了他,不過他自幼早熟,不屑吃這個。四姐倒是嘴饞得很,每每要他那根過去,舔著咬著,吃上一整日。
他很快弄好另一根,待冷卻後遞給她,何未尋了個白瓷碟子,擺著那兩串糖。
謝騖清藉著小火爐的暖意,立在露臺上,藉著抽菸。猩紅的一點,在他手旁,點綴黑夜,令她憶起利順德的露臺,還有天津海河上方稀薄的月雲。
何未把椅子上的軍裝上衣拿起,到露臺上,為他披在肩頭。
“北伐,我就是帶兵打到這裡,”謝騖清說,“不過沒進城,駐紮在城外。”
他夾著煙的手指,遙指一個方位:“那邊,有一座橋,得勝橋,六百餘年的歷史了,取出徵得勝之意。像不像北平的德勝門?”
何未訝然,隨即笑:“當初南下前,我不知南京有正陽門,更沒聽過得勝橋,各省總有相連通的地方,”她見他沒多少睡意,與他分享路途見聞,“南下列車上,見到了僧界救國會,五臺山的僧人們組織的,培養年輕僧人參加抗日。”
謝騖清默了會兒,笑道:“出世之心,為眾生,入世之身,亦為眾生。”
全面抗戰,他從九一八等到了今天。
“有一樁事我從未做過,”他彈掉菸灰,看她,“不知二小姐可否賞臉,陪謝某人做一回。”
“謝少將軍開口了,怎敢不陪?”她笑著回。
謝騖清的手掌在她腦後拍了拍,溫柔得不像話。
何未擅長猜謝騖清的心思,這一回完全想不到他的安排。
翌日上午,何未換了青布旗袍。
謝騖清評道:“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
這句她背過,少時家中先生教的,是由黑暗行至光明處的形容。
繼清端坐書房,捧著杯可可奶,斯年給沖泡